依萍的病在文佩的照顧下好的很快,依萍第一次出了門。現在是民國,她們住在小弄堂裡,靠著彆人的接濟過活,這讓依萍有些難以接受,隻是她現在不是以前的依萍,她現在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如果做些什麼事情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依萍現在還在上學,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的背著書包去學堂,每個月都是文佩去要錢,然後哭的慘兮兮的回來,周而複始,依萍就不讓文佩去了。文佩是依萍的母親,從沒有人像文佩一樣無私的對她好,她願意和文佩親近,也自然不願意看到文佩被人欺負。在一次偷偷的跟著文佩去了一所大院子以後,依萍向文佩說道:“媽,以後你不要去那邊要錢了,還是我去吧,我現在中學畢業了,也要去要錢上高中的。”
文佩擔心的說道:“還是我去吧!雪琴不喜歡我們,你去的話一定是被他們欺負的。”
欺負?依萍暗笑,到最後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沒事的,我隻是去要錢而已,而且他們要給我們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文佩說不過依萍,隻能不停的交代道:“去了福西路以後千萬不要和你爸爸頂嘴,現在那邊是雪琴在當家,你要錢的時候一定會被雪琴說幾句難聽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我會儘量不和他們起衝突的。”依萍安靜的聽著文佩說話,那話裡傳遞出來的有用的信息記在心裡,這樣也不會到時見了人不認識而被人起疑。
依萍站在福西路的大房子前,看著眼前的房子再想想現在她和文佩住的破舊的小房子,心裡對房子裡麵的人的不滿到了極點。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卻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自己卻帶著另一個女人在大房子裡享福,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依萍按了門鈴進去,小心的左右觀察著情況,如果等一下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她也能安全的逃離這裡。
“喲,這次來的不是文佩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了,依萍你來乾什麼?”雪琴以為來的人是文佩,可是沒想到是幾年沒有出現的依萍,“也對,依萍你也要高中了,一定又是來向你爸爸要錢的,每次文佩來不也是為了錢嗎。”
依萍不能忍受有人這麼說她的媽媽,文佩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她也說過要保護文佩的,想起文佩的描述,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一定就是王雪琴了,“王雪琴,麻煩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而且我不是來找你的,爸爸呢?”
王雪琴被嗆了聲,對依萍更加的討厭,前些年依萍還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就和她不對路,沒想到再次見麵還是一樣的情況,“我嘴巴放乾淨一點?真是可笑,你跑到我的家裡來要錢還不讓我說,你是強盜嗎?”
“我找你要錢?”依萍很不客氣的笑了,“這錢是我爸爸的吧?我找我爸爸要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你隻是九姨太,最小的那個,我爸爸娶你之前也不過是個戲子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麵前說三道四,真正不要臉的狐狸精是你王雪琴才對吧。”
雪琴自從嫁給陸振華之後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氣的對著依萍舉起了手。
“雪琴你在乾什麼?”下人告知依萍來了,結果陸振華一下樓就看雪琴想要打依萍。這依萍到底是他的女兒,而且已經有幾年不見了,這依萍才上門雪琴就容不下依萍,甚至還要打依萍,陸振華接受不了。
雪琴沒有想到陸振華剛好這個時候下來,舉起的手訕訕的放了下來,“老爺子,我沒有乾什麼……”
沒有理會雪琴,陸振華對著依萍說道:“依萍,沒有想到這次是你來了,你媽還好嗎?”
依萍小心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就是把她趕出家門的爸爸,可惜依萍現在還不想和他鬨翻,依萍還想從他這裡拿錢,“爸爸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媽媽沒事,主要是我要上高中了,我想自己來向爸爸說。”
陸振華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依萍,不知道什麼時候依萍已經長大了,隻是他這個父親卻沒有參與她的成長,陸振華歎了口氣說道:“雪琴,去拿兩百塊錢來給依萍。”
雪琴狠狠地看著依萍,她知道依萍是來拿錢的,可是之前傅文佩來的時候都是幾十幾十的拿,這次依萍一來卻要兩百塊,雪琴根本就不想給這個錢,“兩百塊,老爺子我們哪有這麼多的錢?再說上個高中哪裡會需要這麼多的錢,指不定依萍拿著這個錢去乾什麼呢?”
“讓你拿你就拿,哪有那麼多的話,難道還要我親自去拿嗎?”陸振華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違背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