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奧利維亞在5:10的時候就醒了,她的半個身子懸在床外,顯些掉下去。
奧利維亞歎了口氣,瞥了一眼擱在旁邊的手表,翻了個身,舒展身體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心態已經趨於平和了。
她從水罐裡倒了點水,抱著膝蓋看著波光粼粼的天花板,她覺得現在藥效可能退儘了,但為了保險起見,奧利維亞還是施展了大腦封閉術。開始對自己的方案進行細化。
“你……你醒啦?”索納塔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黑黢黢的影子坐在眼前,“怎麼一點聲兒都沒有?”
"不想吵醒你。”奧利維亞偏過頭,白皙的臉上帶著歉意的神情,“是嚇到你了嗎?”
“那倒不至於。”索拉塔翻了個身,長長的金發鋪散在枕頭上,她拈起一根打著卷的金發細細打量著,“你今天早上有什麼安排嗎?”
“不。”奧利維亞重又躺了會兒去,“今天星期六。”
“我們繼續睡覺吧。”索納塔提議道,她掖緊被角,縮成一個溫暖的球,這個世界上--”
“沒有比醒了再睡一會兒更舒服的事了。”奧利維亞夢囈般的說,她背對著索納塔,聽著旁邊的呼吸聲趨於平穩,拿起床頭的魔杖,一道紅光閃過。
奧利維亞從來沒有傷害索納塔的意思,她隻是覺得索納塔醒著可能會給她帶來變數。
她在短短幾分鐘內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悄無聲息,然後繞過不省人事的索納塔。快速的走出寢室,一溜小跑抄近道上了八樓。
不過有求必應屋裡已經有人了。
“你的式影。”裡德爾合上他的日記本,暗灰色的陰影沿著牆沿劃了過來,與奧利維亞斜斜的影子融為一體,與此同時,一個棱角光滑的立方體出現在她的手掌上。“它可真忠心啊--這是什麼?”
“一個立方體。”奧利維亞笑了笑。
裡德爾揚起眉,“這看上去不像巫師的東西。”
“你也可以認為這是麻瓜的東西。”奧利維亞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莫名的促狹,"不過我比較喜歡簡潔。”
“你昨天跟阿布談了什麼?”奧利維亞做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很好的藏住了她表情下的不屑與不安,“你為什麼不猜一猜我們談了些什麼呢,聰明的湯姆?”
裡德爾的眉毛揚的更高了,“你怎麼了,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臉上的表情又轉為恬靜的微笑,“不好意思,最近情緒不太好,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她抱怨似的說,一邊走到窗前,向剛中的小魚撒上幾粒魚食,“既然你問了我這麼幾個問題,那麼我向你問一個問題也不過分吧?”
“你瞧。”裡德爾直截了當的說,“我從你嘴裡聽不到半句實話,最多就是一些模棱兩可的廢話,你說說,你能給我些什麼?”
多麼欲拒歡迎的八卦方式啊。
“我還沒告訴你我想問什麼呢。”奧利維亞桃花眼微彎,無端帶出幾分勾人豔色,“不過轉念一想,你也許不會好好回答我。”
換個蠢一點的人或許就被繞進去了。裡德爾漫不經心地想,“沒錯,畢竟我沒有幫你解答問題的義務。”
奧利維亞一點看不出吃癟的樣子,她笑吟吟的說,“好吧。”她將立方體放進口袋裡,“那我走。”
“這麼說,你近期不打算繼續實驗了。”裡德爾注意這似乎是上一次他們在圖書館聊天的重演,出於某種打破常規的心思,他叫住她。
“可能會有。”奧利維亞一本正經地思考了一下,“但我感覺最近實驗似乎遇到了瓶頸期。”
“瓶頸期的話難道不應該多多實驗加以突破嗎?”裡德爾反問道,他的手指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彈著水麵,水裡的魚兒四散開來。他沒在看奧利維亞,而是盯著樓下結冰的黑湖。
但我的話,會好好的回顧一下前期實驗,順便做點彆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比如搞出那種魔藥的解藥之類的,“這麼說來,我也算是回答你一個問題了。”奧利維亞話鋒一轉,“你和格雷夫人怎麼樣了?”
“是你剛剛想問的那個問題嗎?”
“不是。”奧利維亞笑了笑,這讓裡德爾想起了烏鴉巢穴裡那些亮晶晶的東西,例如玻璃或者珠子,“剛剛那個問題我一打岔就忘了。”
“你已經有答案了。”裡德爾用一種模棱兩可的語氣提出,奧利維亞覺得他應該是指她現在提的這個問題,“沒有。”奧利維亞很輕地蹙了一下眉,“湯姆,為什麼你不肯像解答其他女孩子的時候那樣解答我的問題呢?”
“因為你的所做所為一點也不像其它女孩。”裡德爾理所當然的解釋道,“你在覬覦拉文克勞的寶物,而其他的女孩子都不會這樣。”
“再者--”裡德爾看著奧利維亞,目光描摹著她的臉部輪廓,那是一張漂亮的臉,“你並不想問這個。”
“那可能……”奧利維亞拖長了聲調,“我隻是想和你待一會兒吧。”
下一秒,她微微斂起笑容,對著裡德爾“嘭”的一聲把門關上,“我想睡覺了。”她的最後一句話從門縫裡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