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裡的向少爺 明知向天是以為我……(1 / 2)

“自從向天聽說你在路上被劫,便直接吐血暈倒,不省人事,第二天才醒過來,之後一直在家裡養著,連床都不能下了。後來家裡又有人報,謊稱你死了,讓他將來重新娶一個。他覺得是他害了你,一直愧疚於心,說自己已是殘廢,娶妻就是害人,發誓這輩子都絕了成親的意。”

“之後他更是茶飯不思,時常拿著兒時的定情信物睹物思人,眼下用人參吊著命,又提前寫了什麼地下續緣、來世再見之類的遺書,怕是,活不久了。”說罷,姬羽琪重重歎氣,“也是個癡情的。”

兒時的定情信物?夏暖暖很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可不記得還有這樣的事!

所幸她和向天過去的回憶不多,翻來覆去在腦海裡放了幾遍,才回想起來,啊,那是她頭上夾著的一個發夾,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她用它換了向天手裡的一串糖葫蘆。

這也是定情信物?夏暖暖大驚,都說定情信物得是雙方的,糖葫蘆早就被她吃到了肚子裡,總不能留著那根竹簽子?又不是金子銀子做的,誰會保留那玩意兒呢?

但又覺得,他真是心思細膩,不過一個發夾而已,他收藏至今,自己早就不記得了。

“若他真那麼情深,即便是府裡上上下下都為了絕他的念瞞著他,怎麼不派人出去打聽打聽?這麼久了,難道在向家連個忠誠的心腹都沒嗎?暖暖還活著,哪裡輪得到他說什麼地下結成夫妻?更何苦說什麼來世?”錦離對情敵有種天生的抵觸,淡淡道。

“向天自己當然是不信的,一開始就派了貼身服侍的小廝外出打聽,但,那小廝明明知道暖姑娘是被抬到了錦家救好的,回去還是告訴他,暖姑娘投水身亡了。”姬羽琪添了一些茶水,接著往下說。

“你說這向家也真奇怪,府裡哪個公子小姐沒個服侍五年以上的貼身人,偏偏給向天的下人就每三年找各種理由全換一撥。哎,府中都知道,向少爺已是風中殘燭,不中用了,若說錯半個字,逆了那背後當家做主的人的命令,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即便心裡不忍,也隻能瞧著他每日為此黯然傷神。”

“是什麼人心思這般惡毒呢?”問話的是夏暖暖,“明知他是以為我死了,才沒了活下去的意誌,卻還不肯告訴他真相?我和向天緣分既然斷了,不會鬨著他們向家娶我,便是告訴他我還活著又怎麼了?既不礙著他們向家,還能讓向天了卻心病。現在上下一統瞞著,是要活活逼得他鬱鬱而終嗎?”

說著,她神情便有些不忍,睫毛顫抖著,眼圈也紅了起來。

姬羽琪點了點頭:“我看向家,就是這個意思。”

“不行,我得去見他!告訴他我還活著!”夏暖暖十分著急,起身就想去找外套,“若是他因我而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你先彆著急,”錦離道,“你就算是到了向家門口,若向家死活攔著不讓你進去,又有什麼用?”又問,“他見了你,若是一定要娶你過門,你怎麼辦?”

“向家大奶奶當初借向天之口說不娶不清白的女子,向家上上下下又一起瞞著他說我死了,可見向家不是好相於的,我才不會自己跳火坑呢!”夏暖暖想到就生氣,“他們家媳婦不好當,我才不當!但我氣憤,憑什麼要這樣對向天?”

她現在說不會和向天在一起,是因為說氣話,倘若真見了向天,兩人以後多相處,一定會和好如初。本就不是向天負了她,若誤會解除,把壞人捉出來,一波三折之後破鏡重圓,那我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姬羽琪心想。

若是就這樣被退了婚,夏暖暖以後想再找好人家就難了,就算她想給錦戮做小,她的父母也未必同意。做人家正妻,自然是比做小老婆好的。

“錦離,你素來喜歡做好事,暖姑娘是一條命,你救了,向天也是一條命,不如你也一道救了吧。”姬羽琪順水推舟道,“金蟬大師素來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此事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金蟬是錦離和錦戮的師父,就是他當年救了錦家兄妹,並把他們收在座下,帶他們修行。

姬羽琪說的沒錯,金蟬師父若是知道,絕對不會不管的。

錦離閉上眼睛,凝神思囑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望向姬羽琪,有些迷茫地問:“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幫呢?”

“首先呀,就該把暖暖姑娘還活著的事告訴向天,再讓他親自告訴暖姑娘這件事的始末,”姬羽琪道,“否則你們隻是聽我的一麵之詞,還以為我在騙你們呢。”

“你打聽的消息,不會有假。”錦離道。

要論打探消息,還是得看姬家。錦離心想。她在救下夏暖暖後也查過向家和向天,得到的消息可沒這麼詳細又準確。向天還是彆人口中那個嫌棄新娘早已不清白的薄情公子,病得虛弱是因為本就身子不好,以及被這樁倒黴的婚事氣到。

“我騙誰都不可能騙你。我們姬家打聽消息,誰敢說假話?”姬羽琪聽到錦離的認可,頓時心生歡喜,又道,“然後麼,看是誰想除掉向天,把他抓出來,這也是為向家除掉了大蛀蟲啊!”

“羽琪,”錦離皺眉,“這種事,你應該去報官,或者給向天找醫生,其實找我沒多大用處。你知道的,我隻會處理怪力亂神相關的事。”

“誰說你管不了?”姬羽琪眨巴著眼睛道,“我打聽過了,向天以前身體很好,十歲那年起卻漸漸不大好了,中醫西醫看了都沒用,身子一天天差了下去,躺在床上臥病好幾年了,所以啊,我懷疑……”

“十歲?向天十歲那年隨叔叔來上海了,之後向家每年回老家祭祖,也不見帶著他,我還當他去了大城市後厭倦了鄉村生活呢,原來是病了啊。”夏暖暖想到自己小時候還怨過向天言而無信,說好每年祭祖時回來卻不回來,腹誹他進城後就看不起鄉下,原來……她頓時一陣內疚,想到向天遭遇無妄之災,眼淚又要落下。

“既然都已經是這般不中用了,又娶什麼媳婦呢?”錦離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