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少爺說的對,謝少爺成全。”劉管家起身,連連點頭。
彤湖是劉管家新納的妾,即便劉管家連她半個手指頭也沒碰過。
不少人笑話他老入花叢,金槍不倒,感歎男人就是男人,永遠喜歡十八歲小姑娘。這沒什麼稀奇的,飽暖思□□,八十歲嚷著要十八歲小姑娘的也不少見。稀奇的是他納了這姨太太,卻把她供得比老娘還金貴,不曾打罵,更不曾讓她做過半點家務。
彆人問起來,他便笑說:“歲數大了,倒像是養了個女兒,哪能讓自家閨女受委屈呢。”彆人又笑“你大女兒都四十多了,這是你孫女還差不多”,劉管家就哈哈大笑。一群人又笑他老不正經。
劉老樹從來沒有在乎過外界對此事的評價。
彤湖回去的路上不知為何落了淚,她心想快當媽的人,是不是特彆容易感懷。她不知道自己在傷春悲秋個什麼,因為她已經失去了那段記憶,甚至她現在早已改了名字籍貫,不叫彤湖,叫吳彤。
吳彤隻記得自己被爹媽賣給了一個老頭,又落了水,生了病,之前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
彤湖原是被父母賣到茶室裡的,她生得小家碧玉,玲瓏剔透,茶室老板花了三個月調教她彈琴唱曲、焚香煮茶,但她性子唯唯諾諾,嘴笨,不會討客人歡心,有人要她介紹茶葉,她老老實實回答:“太貴了,不值得買。”
老板知道後狠狠打了她嘴巴。
錦戮和朋友來到這裡,說是茶室,不過是風格淡雅的雞院罷了。錦戮見她在角落裡被管事的數落虐待,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他說:“靠臉吃飯的姑娘,你怎麼好傷她的臉?”
彤湖怯懦看過去,見到少年如玉,英氣風發。
錦戮問:“你花名什麼?來這兒多久了?接過客沒有?”
彤湖乖順答了。
錦戮說:“你過來,給我倒茶,那些娘兒們太多嘴,吵得我耳朵疼。”
管事的知道錦大少喜歡清秀的雛兒,忙把彤湖輕輕推了推,彤湖之後就專門伺候錦戮了。
四下無人時,彤湖會悄悄說:“錦少爺,您是個好人,這兒的茶葉太貴了,不值得買。”
錦戮笑了笑,告訴她:“來這兒的人本來就不是為了買茶葉,你有錢賺就好,不然管事的打你。”
彤湖歎了聲氣:“誰的錢是天上刮來的,我隻覺得不值。”
“值不值,要看是誰。”錦戮說著,去掐她的屁股。
彤湖吃驚想逃,但很快臉紅到了脖子根。錦戮很滿意她的反應,與她耳鬢廝磨起來,彤湖僵直了身體,一動也不敢動。隨後,錦戮又恢複端坐,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自如與她說笑,好像方才什麼也沒發生。
這幾天,很多姐妹都告訴她:“錦少爺一定是對你感興趣,好好抓住這幾天,多賣些茶葉,多索要些錢財首飾,不然等他厭棄了,就不好得手了,男人的新鮮期就那麼幾天,你可得抓緊了。”
彤湖搖了搖頭:“他對我不像那些臭男人一樣,我怎麼好騙他呢。”
大家紛紛笑她天真,告訴她:“等你做這行久了,就能看穿男人的把戲,男人最喜歡前期的曖昧,揉著捏著把玩著,等真的衣服一脫上了床,也就那樣了。你得吊著,又得適當給點甜頭,不然覺得你無趣又不解風情,立刻換彆的姐妹了。”
“脫,脫衣服?”彤湖緊緊護住自己。
“來這兒的,你真以為找你喝茶啊?”姐妹們笑她,“不過你還是個雛兒,不懂這些情有可原,你啊早晚是錦少爺的人,彆怪姐姐不提醒你,多搞錢!”
彤湖來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哪裡來錢快,爹媽就會把她賣到哪裡,她才不信爹媽會真把她賣茶室。錦戮模樣好,明媚陽光,待她大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水味,言語不曾下流,但也撩撥得她心神蕩漾,彤湖承認她動了心,她喜歡錦少爺。
與錦少爺之後的魚水之歡,她也心生歡喜,她說:“錦少爺,我喜歡你。”
錦戮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他說:“你喜歡我,這很天真,你太小了,不知道進了這地方後會遇到什麼,我勸你以後收好心,彆以後再遇到個誰,被人把身子和錢騙了去。”
彤湖連連搖頭:“不會的,我隻喜歡錦少爺,彆的男人再好,我都不會喜歡。”
“你喜歡我,有什麼用?我不會娶你,也不會納你為妾,你再喜歡我,我以後來這裡還是會點其它女人,你也得接彆的客,你的喜歡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錦戮不屑。
彤湖說:“不需要有用,我心裡有個念想就好。我知道自己命賤,不敢奢望將來,走一日算一日罷了。但我會記得錦少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以後我接客,再不會有現在這般柔情蜜意,也許還要遭受各種難堪,但我會記得您。”
錦戮笑了笑:“誰說你嘴笨,我看你也挺知道討男人歡心。”
然後下一次,錦戮點了其它女人,彤湖不得不去伺候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