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簡直邪門。”
夏暖暖不信這個邪,第二天她精心煲了湯給錦戮送去,歡歡喜喜道:“錦戮哥哥,我專門給你煲了湯,你最近又管生意又忙事,一定辛苦了,喝幾口湯吧。”
錦戮眉眼帶笑瞄了她一眼,接過湯時摸了一把她的手,夏暖暖心裡嫌棄地“噫”了一聲,但還是努力保持禮貌的笑容:“這湯很滋補的。”
錦戮喝下一碗,心情很好,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突然趁其不備,一把緊緊抱住夏暖暖:“有多滋補?壯陽嗎?”
“錦少爺?”夏暖暖有些受驚,忙伸手想推開他。
但錦戮越抱越緊,手不安分地放在了她屁股上,夏暖暖頓時臉上一黑,錦戮邪魅一笑:“下次,我要你一口一口,用嘴巴喂我喝。”
“錦少爺,請自重。”夏暖暖臉色沉了下來,聲音轉冷,用腳狠狠踢他。
“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給你留門,”錦戮把夏暖暖越箍越緊,手狠狠掐了一把她腰間的肉,靠近她腦袋,自顧自地在她耳邊粗聲喘息起來,“背著錦離,我們可以,做一些大人愛做的事啊~啊~……”
“啊啊啊!!!救命啊!!變態!!”夏暖暖涕淚橫飛,尖聲驚叫,震耳欲聾,錦戮放開了她,她嚇得頭也不回就往外麵跑,跑的時候還扭到了腳,痛得齜牙咧嘴。
錦戮見她倉皇逃跑的樣子,笑得無比開心。
晚上,錦戮沐浴完畢,穿上真絲睡衣,伴著留聲機咿咿呀呀唱曲,忽然感覺到一股殺人的氣息往這裡來,立刻去關了留聲機和燈,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錦戮,你給我出來!開門啊!開門啊!你彆躲裡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門啊!開門啊!你給我開門啊!”
切!錦戮不屑笑了笑,隨後立刻呲溜一聲滑到了床底下屏住呼吸躲好,果然,很快,錦離破門而入。
“你給我出來!”錦離走到床前,憤憤道,“我知道你在下麵!你也真行,這麼大了還做躲床底這種事,十三點啊你!”
錦戮才不理她,繼續裝不在,他曉得錦離不會放下姿態趴在地上去抓他,於是怡然自得。
錦離痛罵了他一頓:“儂腦子瓦特(壞掉)了?哪能做噶種事?勤係是伐(尋死是吧)!”氣得她抓起枕頭往他床上一陣摔打,錦戮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錦離施展咒語,想用鎖鏈把他卷出來,奈何錦戮寧可被勒出傷痕也不吭一聲,死死抱著床腿,死也不撒手。
我就不出來,我就裝不在,你能把我怎麼著?他快樂地想。
“我就靜靜站在這裡,我看你出不出來!”錦離憤憤道。
切!錦戮笑了笑,心想就這?跟我比耐性?有本事你一直站在這兒!
他一直盯著錦離踱來踱去的繡花鞋,心想看誰先走,等得兩眼快睜不開了,錦離還在無聲對峙。媽的這瘋婆娘,至於嗎?他隻好在床底下睡了一晚,睡得腰酸背痛。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錦戮發現,錦離的鞋還在床邊。
媽的!當初去捉女鬼都沒這麼煩人的。
“差不多行了,你在我屋子裡呆一晚,避嫌懂嗎?”錦戮道,“就這點小事,氣性這麼大!”探出頭,發現那隻是一個幻影,起身,看到床邊放著一張人形的剪紙。
媽的,耍我!
得了閒,錦戮和錦離去封了的茶室,他們點香,擺了一些貢品,讓死在這裡的冤魂吃了頓飽飯,然後開始祈福,引渡亡者。
這裡有很多怨氣,被打死的女子,未出生的嬰孩,貪婪,色欲,欺騙,被背叛的愛,日積月累的恨,詛咒……費了很大的功夫,兩人從早上呆到太陽下山,累得大汗淋漓,才把這一切淨化掉。
但不久後,這快地賣給了一個商人,一番改造後成了賭場,又重新聚集了一大堆怨氣。
錦戮經過這裡,悶悶地抽了一根煙,回去後,他問錦離:“你喜歡救人嗎?”
錦離搖了搖頭,想說,無所謂喜不喜歡。
錦戮卻先開了口:“我也不喜歡。”
“每次我救一個人,會發現一堆更慘的人,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但後來發現,這個屌世界狗屁不是,救人這事又費精力又費錢,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以後我誰也不救。”他有幾分懊喪。
“可金蟬師父教導我們……”
“我才不信那套,”錦戮擺擺手,“我從不期待什麼得道成仙,隻有你們才信那些。做神仙又怎麼了?位列仙班,天上當公務員,還是要矜矜業業工作,在哪兒工作不是工作呢?同樣都是辛苦,人間還能容得下我的酒色財氣。”
“可至少還救了一個不是嗎?至少救人的時候是快樂的。”錦離道。
“不不不,短暫的快樂不如去抽煙,去喝酒,去找女人,去吃一頓睡一覺玩一場,”錦戮說,“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長久的快樂,”他比了個手勢,告訴她,“那就是錢。”
當然,這些都還是後話,此時此刻,把這些不好的東西淨化後,錦離和錦戮都相信,一切有了美好的結束。哪怕他們暫時忘了,一個結束是另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