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難過了。”夏暖暖說。
本來不怎麼難過的,她一說,錦離就覺得難過了,眼淚不知不覺流下來。
“啊,你彆哭啊。”夏暖暖頓時慌亂。
本來不會哭的,卻越哭越厲害。
想起了很多事,父親的毒打,兄長的責備,想起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想到自己抗爭了那麼久,卻依然不知道將來會在何處。
想到,即便遇到喜歡的人,也隻能藏在心裡,看著她嫁為人婦。
像是把積攢了十年的眼淚一次性流完,錦離的淚水止不住了。
夏暖暖呆住,她不斷用衣袖給她擦眼淚,卻還是沒用,腦子亂糟糟的,不知怎的想到了一個止住哭泣的辦法,她吻住了她。
錦離愣住,夏暖暖想說“向天說這很有用的”,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緊緊抓住,被熱烈地回應著。
錦離把她按住,摁在床上用力吻著她,傾儘情感地吻她,夏暖暖先是一呆,隨後也回應她,比回應向天更熱情、更熟練地回應她。
等吻完了,兩個人都呆在原地,望向彼此的雙眼如星河璀璨,心臟砰砰跳著,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氣氛尷尬異常。
“我,我有未婚夫的。”末了,夏暖暖才呆呆擠出一句。
“傻瓜,”錦離笑了笑,“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麼。”
“也對。”夏暖暖突然安心。
“早些休息。”錦離說著,鑽進被窩。
兩人誰也沒睡好,緊張得不行,卻還要裝作睡得很熟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錦離回去,夏暖暖送她到門口,卻沒有跟著她一起。
兩人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想靠近,但又必須保持距離。
接下來的幾天,錦離安安靜靜在家裡讀書寫字,寫遊記,寫風物誌,畫圖,記錄在這裡收集來的民間故事和趣事,就像她父親一樣。
“向天!向天!向天!”
夏暖暖也沒像之前那樣頻繁找錦離,那之後就特彆粘著向天。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晚的事不能被向天知道,於是對他分外好。
她給他擦汗,喂水,給他做好吃的,又主動親他,她想弄明白,親向天和親錦離,有什麼區彆,為什麼會有區彆。
她的情蠱終於煉成,她將自己的血喂給蠱蟲,蠱蟲通體變成紅色,抖動了幾下,沒有死掉,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然後,蠱蟲又從血紅色變成白色,通體光潔,自如爬行。
夏暖暖終於鬆了一口氣。
“向天!向天!”她去找向天,歡天喜地,“我的情蠱終於煉成了!”
向天比她還要高興,抱起她,轉了好幾個圈圈。
“你都快把我轉暈了!”
“快讓我看看你的情蠱。”少年說。
“那我也要看你的。”少女道。
兩人把各自的蠱蟲放手心上,那可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等我們成親,把它們放入交杯酒,蠱蟲會化在杯中,和酒完全融在一起,把酒交換喝下後,我們就是世上最好的夫妻。”向天滿臉期待,摸了摸手掌心的情蠱,“小家夥,待會兒你不要著急,不要立刻就跑這家夥身體裡,不然她還以為我有多巴不得和她成親呢。”
夏暖暖也和她的蠱蟲說話:“小蠱蟲,你乖一點,等我們成親,交換情蠱可是重要的儀式,到時你也要喝我們的喜酒哦,喝了喜酒後,你也就變成喜酒啦。”
向天被她的話逗笑。
兩人交換蠱蟲欣賞,珍惜無比。
賞玩了一會兒後,把蠱蟲放回各自竹筒。
兩人又在小竹樓裡,互相靠著,依偎著。
夏暖暖主動去親向天,她輕輕親了他很多次,她想探尋一些答案。
向天每次都回應她,對她這幾天來的的熱情試探也頗為欣喜。
“暖暖,你這樣很危險。”
“為什麼?”
“如果我自製力不高,你就危險了。”
“你會傷害我嗎?”隨後她又道,“我可不信。”
說著就去撓他胳肢窩。向天笑著四處閃躲。他捉住她,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暖暖,你……”他不知怎麼開口,“你想要嗎?”
他有些害羞,隨即又覺得男子漢大丈夫,麵對妻子有什麼好羞澀的,陰陽調和,天經地義。便光明正大,直勾勾盯著她看。
“想要什麼?”她問。
他清了清嗓子:“當然是我啊,你想要我嗎?”
“如果我說不要,還來得及嗎?”她笑著把他的頭發揉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