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戮得意一笑：“好像你看得見似的。”

“吳媽！快把他給我弄走！”錦離喝道，“他戳得我眼睛痛！”

“哎，你瞧不見！你瞧不見！”錦戮特彆欠揍地在她麵前歡快地跳來跳去。

“錦少爺，錦少爺，”吳媽忙著急跑過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快先用藥把臉敷一下吧，這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

錦戮立刻想起，方才挨了三耳光，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氣：“瘋婆娘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啊，我要是破相了，我就拿刀也劃壞你的臉！”

“錦少爺，快，快和我去敷藥吧……”吳媽忙做了個請的手勢，“男人家的相貌也是頂重要的，您可是上海貴公子啊！”

“不和你計較！”錦戮甩下一句後離開。

***

鮮兒怎麼也不肯伺候啊三了，這讓錦戮很為難，難得有一個能讓阿三不抗拒親近、還很喜歡的女人，鮮兒不願再見他，那可怎麼辦？騙他鮮兒香消玉殞了？騙人還騙得過，騙妖怪有點懸。哎，為難。

誰知阿三主動提出要和鮮兒斷了。他來錦戮家，一臉哀愁，連平常愛吃的鮮肉湯圓都不吃一個。

“錦兄弟，我再也不碰彆的女人了。”大妖怪看上去很悲傷。

“為什麼？”錦戮問。

“她再好，也不是我的神仙妹妹，我對不起妹妹，我做錯了事。”阿三捧著臉嗚嗚哭了起來，“我臟了，妹妹肯定會嫌棄我。”

“唉。”錦戮安慰他，把他的腦袋攬入自己懷裡，“阿三啊，做妖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你鐘情你的神仙妹妹，可她給過你名分嗎？她明確說過她喜歡你？要嫁給你嗎？她知道你的心思，卻一直不回應，隻能說她不喜歡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和她沒有戀愛關係，你是自由的，你和彆的女孩子歡愛，這並沒有任何錯啊！”

“舔狗要做好兩種準備，一種是終於舔成功了，皆大歡喜，一種是眼睜睜看著她和彆人在一起，接受現實，尋找自己的幸福。我呢當然希望你和她有情人終成眷屬，同時也給你打預防針，讓你知道，天底下不是隻有一個女人，你和鮮兒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不快樂嗎？”

“快樂倒是挺快樂的，可我，可我覺得對不起鮮兒，也對不起我的神仙妹妹，我的心屬於神仙妹妹，身體卻和彆的女人癡纏，我明明抱了鮮兒，心裡想的一直都是神仙妹妹。”阿三眼淚汪汪。

錦戮安慰道：“阿三，即便你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可心裡想著意中人，說明你對意中人愛得深沉，愛得忠貞。雖然你無法給予彆的女人你的心，可你給了她健康強健的身體和欲罷不能的快樂。你對你神仙妹妹的愛依然可歌可泣，而愛慕你卻得不到你心的女子，有了你溫暖的身體作為安慰。這明明是你給予了她們雙方溫柔的愛啊！”

阿三頓時有些懵，他睜大眼睛望著錦戮，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模樣。單純的妖怪略一思囑，覺得錦戮的話有點怪怪的，又似乎很有道理。

“看事情呢要從不同角度看，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不管山過來還是我過去，我都去了山上，這不就好了？”花花公子拍拍好友以示安慰。

“你知道我們這樣長得帥，身體強，舍得給女人花錢花時間，活兒好，善調情，講究你情我願，憐惜女子的男人叫什麼嗎？”錦戮問。

“渣男？”阿三問。

“呸！”錦戮一臉唾棄，“騙女人錢、家暴、騙人感情、明明不喜歡還說喜歡、讓女人給他當牛做馬還不知感謝的，才叫渣男！我們何曾欺負過女子呢？我們誇獎她們，陪伴她們，給她們錢，送她們禮物，陪伴她們度過寂寞的歲月，用身體溫暖她們，喜歡她們，欣賞她們，回應她們，這叫什麼？”

“花花公子？”阿三又問。

“非也非也，”錦戮擺擺手，一臉高深莫測，“我們不是花心，我們隻是想給每個女孩一個溫暖的港灣，讓她們在冷漠的世界裡感受溫暖和憐愛。我們布施自己的身體，時間，金錢，去帶給她們快樂，這叫男菩薩啊！男菩薩！”

錦戮雙手合十，神態祥和，有一種超然的慈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陀修行時，動物們都拿來了食物給他，有一隻兔子什麼也沒找到，於是跳入了火堆獻出了它自己，這是多麼大的奉獻和犧牲，這故事一直讓我感動。於是我效仿兔子，布施我自己，用我的身體和金錢，去關愛寂寞的女子。”

阿三頓時被這番言論所折服，看著錦戮，覺得他周身籠罩著金邊，佛光普照，把他映襯得如神明一般祥和。

“錦兄弟，”阿三抱住他，感動地痛哭流涕，“你太了不起了！你真的好偉大啊！太讓人感動了！菩薩道，這就是菩薩道啊！我也要當男菩薩！嗚嗚嗚啊啊啊！”

錦戮一臉慈悲撫摸他後背，像撫摸一隻單純的小狗，他欣慰點了點頭，心裡樂開了花：“我會幫你的，男菩薩，愛所有人，男菩薩不屬於任何人，卻也屬於所有人。南無南無南無……”

錦戮“南無”到一半，聽到咚咚咚快步的腳步聲，嚇得尖叫一聲，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

果然，錦離黑著一張臉上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截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