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之星？向天？”錦戮十分意外，他明明是個弱書生啊。

“我原本是想秉承父親誌向參軍的。”向天答，一副溫文爾雅的神態。

“那好啊，”錦戮又歡歡喜喜道，“那樣我們以後不僅能一起喝酒聊天，還能交流武學啦！不過你這身子，最好先養兩年，不然讓人擔心。”

“殺伐？”夏暖暖則是很困惑地望著錦離，知道她會一些玄門之術，但她看上去文文靜靜，端莊淑女啊。

“不像嗎？”錦離問，“我武鬥不行，但也是用術法殺過惡人惡鬼的，錦戮殺伐也是執行我的意誌，他是我的刀，他的殺孽也是我的殺孽。”

“呀，我果然還是不擅長這些……我在老家連殺雞都不敢。”夏暖暖覺得自己不適合那個打打殺殺的世界。

“暖暖，”錦離緊緊握住她的手，“其實，你可以告訴我，你一開始就可以告訴我的。”

“你……聽到了？”夏暖暖有些不安，“什麼時候？”

“從你知道我是半妖開始。暖暖，我們之間沒什麼可以隱瞞的，我們……”

但向天走了過來，拉走夏暖暖，把她帶到小仙女麵前：“白小姐，這就是我的新娘。”如此堅定，認定，“我們有婚約在身，更曾三媒六聘，禮數周全，我和她成親之日，請您一定要來喝杯喜酒。”

“向天……”夏暖暖緊張得不知要如何開口。

“那是自然。”小仙女微笑點頭，慈愛地望著向天，柔聲叮囑道，“也要順其自然。”

夏暖暖提著一口氣不敢吐出。

錦離也一時不敢呼吸，她真怕她當場指婚。

幻境散去，向天和錦戮發現自己還呆在原來的地方，錦離從過道後麵上前，緊緊抱住夏暖暖，為她流下眼淚：“沒事了，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暖暖。”

小仙女和阿三欣慰，相視而笑。

***

宴會結束之後，各自回家。

錦離難得和錦戮坐同一輛車。

“我在想一件事。”錦戮道。

“我也在想一件事。”錦離道。

“我是直覺。”

“我也是直覺。”

“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見麵，”錦戮道，“她看他的眼神怎麼可能是第一次見麵？向天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小女孩那樣恭敬？如果向天身後有高人……”

“一定是她。”錦離道。

“隻能是她。”錦戮深吸一口氣，突然激動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他兩眼放光，興奮異常，“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他竟然！什麼時候的事？他們竟然合起來騙我！媽的！老子對他們那麼好！他們竟然騙我！老子要弄死他們！”說著狠厲的話，卻開心得直拍大腿，毫無責怪之意。

“金蟬師父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人，沒想到她和阿三更厲害！果真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說向天，若是她的徒弟，那他……我已經迫不及待等他成長起來，然後和他一比高下！”錦戮激動萬分。

“確實會是個非常強的對手。”錦離深吸一口氣，“但我的妖力在逐漸覺醒，勤加修行，可以一戰。”

“你的眼睛什麼時候可以徹底看見？”

“目前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我也盼著快些了。”

“快點吧，我想和他打個痛快！”錦戮控製不住狂喜，“難怪！難怪我總有一種和他惺惺相惜的感覺，棋逢對手，太暢快了！”他伸出手，笑道，“她很強，她的徒弟肯定不弱，但我們也不差啊！我們可得打敗他！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錦離也難得笑了，是盲女卻目有光芒：“那是當然！”

他們把手握在一起，酣暢淋漓地笑了起來。

但下一秒，他們又突然忘了剛才說的一切。

忘了為什麼會默契地坐同一輛車，忘了所有的困惑，忘了猜想，忘了證據，忘了結論，忘了所有。

他們甚至不明白手怎麼就握到了一起。

所有懷疑過向天和小仙女之間不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全都忘了。

“你有病吧？”錦離一臉嫌棄，“嫌長個手礙事？剁了！”

“我靠！”錦戮頓時甩開她的手，“該不會是你年紀到了思春想男人了吧？我是你哥！我還嫌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