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迷迷糊糊被拉著去拜了向家的祠堂……(1 / 2)

“他說他對你有愧,想請你吃頓便飯。”

“對我有愧?吃頓飯就能不愧了?這是什麼神仙飯啊。”

“我才不去呢。”夏暖暖扭了扭身子。

去了,絕對又是催婚。太尷尬了,怎麼全世界都盼著她和向天結婚。難道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嗎?

錦離……和錦離之間,大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叔叔本性不錯,”向天道,“他待我和我娘很好,對我父親也很敬重,如果他是大房所出,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我爹小時候不愛念書,都是叔叔生拉硬拽他去學堂,想儘辦法讓他對讀書感興趣,這才沒有荒廢掉。同為向家人,我爹剛強,他性子軟弱,被人欺負了就找我爹告狀,我爹就去掄拳頭打那些欺負他的人。”

向天說著說著笑起來,眼中又有了淚光:“這都是我娘以前和我說的,我娘又是聽我爹說的。”

“我叔叔最大的錯誤應該是娶錯了老婆,”向天歎氣,“我也不知道嬸娘竟對我有這樣大的惡意,現在她瘋了,叔叔也不好過。即便她瘋了,叔叔也沒把她趕出去,更沒想辦法暗中害死,足以證明他是個有良心的,雖然他也糊塗過。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我本來也是不想和向家恢複往來的,若憑我真實的性子,我不去打砸他家裡已經不錯了,還恢複往來?開什麼玩笑!”向天頓了頓,道,“但我想給他一個救贖的機會,我希望他心裡好受一點,即便我心裡一點都不好受。我不願接受向家的錢財,但這樣能讓他心裡好過點,讓他覺得他不虧欠我,讓他覺得他可以抹平那些不光彩的過去。”

他艱難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緩緩情緒:“其實這些怎麼可能抹去?我這輩子都會記得,我娘死的時候孤零零的,向家隻派了幾個不耐煩的婆子來打發我。我也不可能忘記,他們說我是野種,說我娘那些不乾不淨的話。”

“向天……”夏暖暖頓時紅了眼圈,流下眼淚,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他深吸一口氣,“我不可能和向家和解,但叔叔老了,老了很多,他是一個重名聲的人,一個膽小的重名聲的人,我不希望他繼續憔悴下去,我希望他好起來。他對我,有養育之恩,為了他,我願意和向家和解,忍下惡心與向家和解。我願意給叔叔一個為善的機會,願意為了讓他開心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暖暖,就當我求你,你就去吃這頓便飯吧,不然他又要胡思亂想了。”

“好。”她連連點頭。

“謝謝你,暖暖,我也替我叔叔謝謝你。”

“不不不,向天,你不用謝我,是你自己成熟了,我真高興。”夏暖暖感動地擦了擦淚,“所以你能把書還給我嗎?”

***

於是,擇了個日子後,夏暖暖便和向天去拜訪向蒼鬆,兩人選了一堆禮,一大早去了。

“向天!暖暖!”向蒼鬆出們迎接,他果然看上去很憔悴,瘦了很多,一雙眼睛渾濁,精氣神不如旁人。

“向叔叔。”夏暖暖忙上前。

“叔叔。”向天身著長衫,顯得儒雅有禮,他行禮作揖,然後很難得地,擁抱了向蒼鬆。

向蒼鬆心裡一抖,就差老淚縱橫,心病折磨了他許久,向府上下和外界對他不善的流言讓他一度覺得無顏活在世上,此時此刻,這個擁抱溫暖了他,救贖了他,讓他擁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向天放開他,一臉欣慰:“保重身體啊,叔叔,我爹健在時會抓你去跑步踢球,以後,就由侄兒來做這件事了。”

“哎呦我的天啊,可彆找我了,”向蒼鬆整個人說話都洪亮了,也有了說笑的心思,“大哥體力比我好,非得抓著我一起,簡直就是虐待啊!我哪次不是氣喘籲籲,累得跟牛一樣啊!現如今年紀大了,更不敢了。”

“那我就找叔叔練練太極拳吧,柔和,但也強身健體。”

“可個可以,這個看著不費勁。快進去吧,站在門口多不好。”

一家人移步去客廳喝茶閒聊。

“暖暖真是個賢內助啊,”向蒼鬆誇道,“那天宴席,瞧她招呼得多好,得體,大方,妥當,果真是大房太太的風範啊。”然後果不其然催婚,“什麼時候辦喜事啊?在錦家住著多不方便,向天現在條件好了,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你們何不先把證領了,搬到一塊兒住去?”

夏暖暖隻是微笑,不知該怎麼回答。

向天答:“不著急,但在錦家住著,確實不妥當。”

是啊,夏暖暖心想,何止不妥當,自從知道錦離其實已經知道那個秘密之後,她也時常難以入眠。

“哎,”向蒼鬆紅了眼圈,“當初,都怪我……哎,若不是……哎,我這張老臉,現在完全不知道往哪裡擱啊……”他哽咽了起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向天忙安慰他,“這並不是叔叔您的錯啊。”

“叔叔,彆難過了。”夏暖暖也忙安慰他,“我不怪任何人,你看我和向天現在不都好好的嗎?”

“暖暖,來,”向蒼鬆招呼她過去,握住她的手,交待道,“你倆的事一天不成,我就一天都不安心啊,若能看到你們成親,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外麵都說我向蒼鬆不義,說我向家喪儘天良毀人姻緣,這帽子扣下來,我真是……死後無顏麵見地下的大哥和大嫂啊……”說著,落下淚來。

“叔叔……”夏暖暖也忍不住流下眼淚。難,真難,知道會被催婚,但這長輩這般流淚懇求,實在是,讓她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