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酒樓裡。
向天請黃先勇喝酒。
黃先勇問:“那事解決了嗎?”
他答:“解決了。”
黃先勇又問:“那啥劉小姐,和你到底啥關係?”
向天答:“普通朋友,真是普通朋友,她對時事政治頗有見解,那時我還挺欣賞她的。”
“真的假的?那劉小姐鬨起來那勁,我還以為你倆有一腿呢。”
“你才!你才和她有一腿呢!”
之後向天不再說話,悶悶抽了一根煙,心不在焉。
“你真不打算將來娶個姨太太什麼的?”黃先勇安慰,“這事不稀奇,正常得很,哪個有錢人家不娶姨太太。”
“沒想過。”向天又點了一根煙,“我都沒想過要找第二個女朋友,劉小姐也從來不是我的目標。”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紅了眼圈,“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說完,又悶悶地抽煙。
“彆抽了,”黃先勇看不下去了,“你這都抽多少了,有什麼事你直說行嗎?我跟你這麼久,哪見過你這模樣啊?”黃先勇急得不行。
向天想說沒事,卻發現自己嗓子啞了,於是咬著手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圈更紅了,呼吸也沉重起來。
“向天啊……”黃先勇也難過起來,“這事確實是你不對,以後彆這樣了,你看暖暖那天哭得多傷心。”
向天仰頭,不讓眼淚落下,揉了揉眼,定了定情緒:“我和劉小姐確實沒什麼,實話告訴你,我沒想過要談彆的女朋友,更沒想過娶姨太太,但我想過要利用彆人對我的好感,去得到我要的,隻是那人不是劉小姐,”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苦笑,“我也,隻是和她跳了兩次舞,並沒有說任何曖昧的話,可這又有什麼區彆呢,是吧?”
“向天啊,”黃先勇拍了拍他,“你彆太急功近利,升官發財得慢慢來,你倆以後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唄,”他安慰他,“聽說嫂子回老家了。”
“快過年了,她回老家見見爸媽也挺好。”他安慰自己。
接下來誰都沉默不言,向天不抽煙了就開始喝酒,幾杯下肚,就用手遮住眼睛默默流淚。
“向天……”黃先勇看著心裡比他都難受,“你再回去哄哄唄,你這……一個大男人你……你這……”他頻頻歎氣,也紅了眼眶。
錦戮來到酒樓,遠遠就瞧見了他們,本來是想趁機挖苦向天幾句的,詞都想了一堆了,“你找了什麼高人升官發財也沒用,暖暖就是寧可回老家,也不和你住一塊兒,”然後想方設法探聽點什麼,種種ABC的套話方案他都想好了,就等著出招讓他接招了,現在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唉,至於麼,為了個女人。”錦戮走過去,徹底不再計較向天瞞著自己的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向天啊,你彆太著急,她興許就是想回老家過年呢,感情的事吧,就是煩人,鬨心,當渡劫啊。”
“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向天抓住他的手臂,一臉懇切地問,“她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錦戮笑了笑,“我會用熬這個字?我從十四歲開始談戀愛,十七歲就失去童子之身,早看清了。你們就是感情談少了,多談幾段自然就會明白,男女之間其實就那麼點事兒,誰離了誰都能過!愛是有壽命的,實用主義至上!愛不愛的其次,一個不行換一個,彆委屈了自己。最重要的,還是要多生幾個自己的孩子。”
“而且,實話告訴你吧,向天,愛這種東西,最美好也最齷齪,愛情中最容易暴露人心的醜陋,越深的愛越容易變質。愛是最危險的東西,表麵上說著要坦誠相見,彼此交心,實際上呢,時間久了,撕開麵具,那就是兩個惡鬼!惡鬼對惡鬼啊,多可怕!”錦戮說到這裡,渾身一個激靈,嚇得雙手抱住了自己,“吾哈色特了!”
“相比之下,還是兄弟情更長久,更真誠。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啊!阿拉從來不信一生一世一雙人,世界上好看的女人那麼多,我可管不住自己。但我相信一生一世、肝膽相照的友情,比愛情那玩意兒更簡單、更純粹。”錦戮侃侃而談。
阿三也來了,眼淚汪汪安慰道:“向天,還有我呢,你才活了多少年,你看看我,我等了多少年,至少,暖暖不會甩你巴掌,我被妹妹……”
“她為什麼要打你啊?”向天很驚訝。
“因為我偷親了一下她的嘴,”阿三委屈的眼淚掉下來,“可她,自己卻去偷親那小白臉,我……”說完阿三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彆哭了,彆哭了。”向天本來挺傷心的,現在隻擔心阿三太傷心了,擦了擦臉上的淚安慰他,看到阿三又想到白娘娘,心想這兩人要是在一起該多好,偏偏白娘娘看不上他,哎,又為阿三流淚。
“吃巴掌算什麼?”錦戮忙安慰道,“我錦戮,不知道吃過多少女人的巴掌,不照樣得手了嗎?”
唉,舔狗二人組,錦戮歎氣。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錦戮勸道,“你們兩個再去看看彆的女人,比較比較,多做選擇嘛。”
“不可能的,世上沒有誰能超越妹妹在我心裡的位置,也沒人比得上她。”阿三哭著道。
“確實,”錦戮道,“要找個和她一樣容貌絕色,靈力和心境都強大還讓人如沐春風的女人,太難了。”
“就算妹妹什麼都沒有,我也愛她。”阿三道,“妹妹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薔薇花。”
“世上不隻有薔薇,還有百合,櫻花,海棠,水仙,千千萬萬種花,你可以多看看嘛。”錦戮繼續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