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六個月，我就年滿十八周歲了，成年後，我就可以娶妻，到時我們成親好不好？”向天問她。

小白點點頭：“好，隱世而居，成親生子，過最簡單不過的日子。”

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不行，你有命定的妻子，你們的紅線綁在一起，你們才是夫妻。夏暖暖，你和他才是夫妻。”

“夏暖暖？”向天皺眉，隨後笑起來，“開什麼玩笑？那小丫頭片子？她小我四歲呢，她就是個小孩啊！”

“她會長大，等她成年，你們就能成親。”小白告訴他，“你們才是紅線綁在一起的夫妻。”

“她？和我成親？她是個小妹妹啊！”向天覺得有點好笑，“你該不會是在吃醋？還是在試探我？她喜歡粘著我，是因為我以前救過她，她把我當哥哥，你要是不喜歡她總粘著我，我和她說一聲就好。什麼紅線不紅線的，大不了拆掉嘛！”

“你……真的想拆掉它？”小白眨了眨眼睛問。

“我才不信那玩意兒！何況，那紅線又不是和你的綁在一起，要它乾嘛？”少年滿不在乎。

小白想了一會兒，心想，好吧，反正，你和她在一起，結局也不會好，不如我拆掉它，也許能改變未來。

於是，她拆掉了向天和夏暖暖之間的紅線，並且和他相戀。

等待他成年，然後，與他成親。

新婚之夜，向天不斷親吻她，解開她的衣裙，想和她洞房花燭。

“我是她的一部分，但隻是被分離出來的一部分，”小白告訴他，“我們的族規很嚴，族中女子手腕上都點著守宮砂。”她把自己的手腕給他看，上麵果然有一顆守宮砂，“她下過術法，隻有真正的她才能與男子歡愛，而我，若破壞規矩，就會全身抽搐，痛到仿佛觸電，所以，我不能……”

向天頓時停下所有動作，望著她的雙眼，問：“你總說你是她的一部分，可你是你，在我看來你就是你，你是小白，是我的妻子。”

小白搖了搖頭：“我不是個完整的人，魂魄不齊，心智不全，沒有完整的人格，我是分離出來的，我的身體裡沒有心臟，心跳和脈搏都是表象。你要見到真正的我，才是我。”

“沒有心臟？”向天很困惑。

“對。”她點點頭，“心在我的家鄉是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隻有真正的我才擁有它。”

“那我怎樣才能見到真正的你？”他問。

“她一定會來的，隻有合體，才是真正完整的魂魄，才能有最強的靈力，”小白垂眸，有一些哀傷，“可是我現在，不希望她來。如果她來了，我就會消失，回到她的身體裡。”

“你會消失？”向天震驚，又有些害怕。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這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說這些比較好，於是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可以求求她，畢竟她是我，我是她，我的心願也是她的心願，也許她可以接受我留在這裡，完成她的心願，到時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她羞紅了臉，“隻要她同意，我們就能真正地成親生子，生兒育女。”

“好。”他也高興起來，“我會等待。”

他們成為一對夫妻，有名無實但相愛的夫妻。

她教他蛇的語言，告訴他如何向女媧娘娘祈禱，他為她吹奏笛子，給她講寨子裡的事，講他的心願，講他想去的長安。他找銀匠為她打製很多精美的首飾，蝴蝶模樣和蛇模樣，各種各樣的首飾。

兩人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三個月後，小白突然有了一種強烈又不好的預感。她衝到竹林，果然見到了晴鶴。

“晴鶴！是你！”她激動得去擁抱她。

“素弦！我終於找到你了！”晴鶴也緊緊抱住了她，見到她這番婦人打扮，又很震驚，“你……”

“我成親了，”小白欣喜地告訴她，“撇下一切，隱世而居。”

晴鶴仿佛被雷擊中了一般呆住，立刻抓起她的手腕，看到她的守宮砂還在後，鬆了一口氣。

“你……不為我高興嗎？”小白有些失落，“你不問我這兩年多裡過得這麼樣，不問我遇到過什麼，隻關心我的守宮砂還在不在？”她眼裡閃著淚花。

“我是怕你做出錯事！”晴鶴一臉嚴肅，“你是素弦，又不是素弦，但我了解真正的素弦，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