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比任何一天都沉,堪比昏迷。
向天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被子蓋了半截,隻脫了上衣,沒換睡衣?困成這個樣子嗎?
收拾床鋪,見到了兩片亮晶晶的白色鱗片。
什麼東西?在陽光下,五彩繽紛,熠熠生輝,像魚鱗。魚鱗?白色的?
裝飾品?首飾?
無緣無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素來講究整潔,尤其還是這麼私密的地方。他困惑,用術法探尋,又查不出什麼來。想當垃圾扔掉,莫名又舍不得。
於是他想去找靈珠求助,詢問這東西來曆,卻在院子裡聽到一男一女激烈的爭吵。
“我不喜歡他,但更不喜歡你這樣的做法!你把他當成一個人了嗎?你就是這樣玩弄彆人的感情?”男人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呢?我對他又不是真心!反正他不會記得,我也不會改變原來的命運軌跡!”靈珠的聲音。
“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你懂什麼!你最好趁早結束你那幼稚的行為,不要闖下禍!”
“你這麼凶乾什麼?我又不是當真要插足彆人感情,我就是,想氣你……”
“你這還叫不插足?給你自己積點德吧!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麼久了你還玩這招?幼稚!”
正想凝神諦聽,卻什麼也聽不到了,向天想走過去,卻寸步難行。
術法。中了術法。
很久之後。
司無涯冷冷說:“你和我回去。”
白素弦負氣說:“我不回。”
然而當他氣憤地拂袖而去,她又立刻焦急地追了上去,目中帶淚,可憐兮兮哀求道:“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呀!”
直到他們走遠,術法才被解除,他衝出門外,卻什麼蹤跡也尋不到,用術法也尋不到。
她一直沒回來,向天守在門口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白素弦回來,像一朵枯萎的花。
“昨晚他讓我留下,我以為……我還傻兮兮對他說什麼有花堪折直需折,然後,他讓我抄了整整一晚上的家規和禮法章典,我的手都要斷了,我傻的,我真的傻的。”她自嘲地笑,“我好像個小醜。”
他衝過去抱住她,心疼地親吻她的手指和手掌:“不要再去想他了。”
“我確實不配當一個師父,也不配當你的義母,我太胡鬨了。”她愧疚地說。
“既然如此,”說話的是晴鶴,她走過來,“乾脆就當情人好了。你想忘記司無涯,就乾脆徹徹底底和彆的男人在一起,該斷不斷,反受其亂。”
白素弦思考了一會兒,有了個決定。她說:“晴鶴,我有話要和你說。”
兩個人消失在她眼前,不知去了哪裡,更不知她們說了什麼。
術法的差距,向天心想,一切都是術法差距造成的。
如果自己能變更強,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無助和無奈,以及對自己無能為力的厭惡。
要變得更強才可以。
又是次日,白素弦看上去精神很好,像把個人的情緒全部拋棄了一樣。
她說:“今天我教你跳舞。”
她施展術法,拿走他的傘,把它變成一節竹枝,上麵的葉子鮮嫩美麗。
“如果你跳得不好,我可是會用竹枝抽打你的。”
正說著,晴鶴過來,一看到竹枝,頓時心有餘悸,嘶得倒抽一口冷氣:“向天修行還不夠,你用這招會不會太狠了?”
見少年還未意識到這其中的厲害,忙告訴他:“向天,你可彆小看這竹枝的抽打,我晴鶴也算得上是女中豪傑,刀子剜肉都不吭一聲的硬漢,這竹枝的抽打,那可是痛到骨髓裡,又散發到全身啊。我現在想到以前練舞時挨的抽打,都後怕得不行。”
“真這麼可怕?”他不信。
晴鶴對他抱以同情:“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然後,他果然就知道了。
動作不準,被抽打,臉,下巴,胳膊,手腕,手指,胸,腰,大腿,膝蓋,小腿,腳踝……全身就沒有一個地方不被抽打過。
疼,疼到控製不住尖叫出聲,疼到全身都發冷汗,疼到後麵踉蹌站都站不穩。
“腰!再柔軟一點,動作柔和一點!海浪知道嗎?動作要像海浪一樣!”
“讓你柔軟不是讓你沒有力氣,要有力量!力量感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