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羨慕錦戮肆意妄為、從不瞻前顧後的性子,刀光劍影下,他總是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不考慮以後,他愛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從不在乎最後她們會不會恨她、會不會長久。
隻管今日,隻爭今朝。
名門正派才講那麼多道理,他們被中原稱為魔教,就是因為沒那麼多條條框框,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策馬揚鞭,快意恩仇!
誰不想要一個滿心滿眼都愛自己的人呢?如果可以搶到,她現在就策馬去如風山莊,找向天來個你死我活的對決。
夏暖暖還在喋喋不休:“少爺說喜歡阿暖,想和阿暖成親,可是,阿暖一直希望,自己生下來的時候,是個男孩子。”
“嗯?”錦離本來聽著少爺這少爺那的很窩火,突然聽到她這話,頓時一臉困惑。
“如果阿暖生下來的時候,是個男孩子,少爺,就不用被指腹為婚所困,就能……去愛自己真正愛的人了。”夏暖暖說著,眼中有淚光閃爍,“阿暖,在肚子裡的時候,哪裡知道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呢?早知道如此,阿暖,就不要出生了。”
“傻瓜,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錦離突然有些心疼,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想看大漠,”夏暖暖突然道,“夜晚的大漠,要有很大很大的月亮的大漠。阿暖以前,和少爺去過一次大漠,小鹿想在大漠有月亮的夜晚跳飛天舞,我們四個人就專門從如風山莊,一路往西北走,大師兄沒有來,大師兄總是很忙。”
“小鹿很美很美,跳舞時好像真的會飛回天空,她說她是仙女,我一直相信。”夏暖暖眼中都是星光,無限懷念那個月圓的晚上,“那晚小鹿,其實很不快樂,因為大師兄失約了沒有來,她的舞很清冷,很傷感。”
錦離和錦戮第二日出發,帶她去看大漠,黃沙滾滾,錦戮很不耐煩。
“有沒有搞錯?就因為一段回憶,要走那麼老遠的路去看什麼大漠裡的月亮?”錦戮真覺得這妹妹和傻子呆久了也變成了傻子。
他們趕了三天路,錦戮終於受不了了,把東西一摔說:“我去你媽的!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你抬頭看這裡的不也是一樣嗎?老子看了二十多年的月亮,就沒覺得哪裡的月亮好看過,不就是個餅?一會兒圓一會兒扁的!”
“到這裡就好,”夏暖暖抬頭望天,微笑道,“這裡的月亮也很美。大漠裡有蠍子,蠍子會蜇人,蜇人會很痛。”
“小鹿就在大漠裡被蠍子蟄了,”她又開始回憶,“我們圍著篝火喝酒,唱歌,看小鹿跳舞,少爺難得喝了很多很多酒,小鹿赤著腳跳舞,又赤著腳走來走去,突然被蠍子蟄了,腳腫得老高,疼得她一直掉淚。”
“花雨去追殺蠍子,少爺拿了藥酒給小鹿抹上,阿暖回帳篷拿糖,小鹿吃了糖就不會痛了。阿暖找到糖後出去找小鹿,少爺和小鹿貼得很近,很美很美,阿暖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難為情,於是躲起來了,躲在一旁悄悄看,少爺握著小鹿的腳,一直幫她揉,捏啊捏,揉啊揉……”
錦戮突然爆笑:“我忽然覺得我們能成功!這向天原來是假正經!骨子裡和天下男人都一樣!”又望向錦離,取笑道,“當初你怎麼不扭個腳呢?他要正好是個足控,揉著揉著就揉到床上去,這事早成了!”
“滾蛋!”錦離沒好氣。
“你彆不信,”錦戮笑嘻嘻地望著夏暖暖,問道,“那後來他們又怎樣了?”
“小鹿還是哭,少爺就放緩了動作,她試著動一下腳,還是很僵硬,少爺就幫她揉小腿……”
“噗哈哈哈!”錦戮笑得整個人抖起來,滿臉得意洋洋,“我說什麼來著?男人都好色!咳咳,接下來該繼續往上摸了。”
“渣男!”錦離惡狠狠道,“渣男!想不到他表麵上看著冰清玉潔,心裡也是個齷齪胚!”
“什麼叫齷齪胚?”夏暖暖問。
“彆理我們,你繼續,繼續!”錦戮兩眼放光,“還有什麼,多說些。等等,我猜猜,假如換做我接下來會怎樣,咳咳,是不是柔聲安慰她,然後順勢就把她攬過來靠自己懷裡了?”
“對。那個畫麵很美,很靜,少爺把小鹿摟到了懷裡,臉湊小鹿很近很近,少爺一直盯著她看,篝火的紅光印在他們臉上,靜到能聽到樹枝燃燒嗶嗶啵啵的聲音。”
夏暖暖還在癡癡傻傻回味:“少爺,看小鹿的眼神也很美,又美又讓人臉紅,小鹿紅著臉想把腳抽回來,少爺,根本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眼睛也還是一直緊緊盯著小鹿看,少爺什麼也沒說,卻又好像說了很多。阿暖,不知為什麼也臉紅了,不好意思再看,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打擾了他們。”
“我說什麼來著?”錦戮興奮地直拍大腿,“妹妹,彆怪向天不好□□,是你自己有問題,是你不行啊!天下男人都一樣,一旦有了看對眼的,自己就主動了,還等彆人□□乾什麼!”然後又問夏暖暖,笑容有幾分輕浮,“接下來是不是就……”
“接下來花雨回來,少爺立刻避開了。”
錦戮心想老子興趣都提起來了,結果你告訴我接下來沒了?
“嘖嘖嘖。”錦離一臉嫌棄,心裡越來越討厭向天,背著阿暖勾搭另一個女人,還是個名花有主、黯然傷神的女人,真是過分。
“第二天,小鹿悄悄問我,少爺往日裡,會不會對阿暖動手動腳,問阿暖和他有沒有行過房。我問什麼叫行房?小鹿就紅了臉,又說她可能想多了,是大家喝多了酒的緣故。但小鹿讓我防著他點,她說,少爺這人,很不老實。”
夏暖暖歪著頭想不明白,問他們:“什麼叫‘很不老實’?”
錦戮繼續笑得很狎昵。錦離眉頭越皺越起。
“妹妹,這事,我們準能成!”錦戮勝券在握,“我當他多禁欲係呢,原來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