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一聲響,夏暖暖把自己的旗袍脫了下來,狠狠甩在地上,隻穿一件藕色肚兜,露出胳膊和細腰,甩了甩頭發,坐在向天身上,然後伸手去脫向天的衣服:“來呀來呀,不如就在今日,你扭扭捏捏個什麼呢,你還是不是男人?”
江甜橙本來還擔心他們兩個不行,卻從門縫裡見到這樣一副虎狼之相,頓時放心,不愧是我生的,還是遺傳了老娘幾分姿態,要是和她爹似的扭扭捏捏,三年後都還隻能牽個手。
“暖暖你彆衝動!”向天現在比之前被錦戮推到女人堆裡還要惶恐,抓住她的手,安慰她,“我相信這不是你真實的想法,你不要衝動,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
夏暖暖這才冷靜下來,捂著臉又哭了起來:“我覺得自己真蠢,為什麼,為什麼會一直相信她是愛我的?為什麼還要等著她來?我一直在想,要是來的是她,我一定就跟她走了。我還,我還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她一定是不想拖累我,才讓我走的。”
“我是不是特彆傻,我還會經常想她,我經常想起以前她和我說的話,她說,她說和我有宿世緣分,說我們,以前是一對,我不信這些的,但是,但是她說,我就信,我真的好傻啊。”
她開始號啕大哭:“我心裡苦啊,夾在兩邊不知怎麼辦,爹娘又逼得那麼緊。我也不想被她討厭,嗚嗚嗚。什麼姐妹夫妻,原來都是假的,並不會因為她是個女人,就會真情實感,還不是玩夠後,說著成全把我往外推!原來女人渣起來,和男人也是一樣的。嗚嗚嗚。《農民工進城防騙手冊》上就有寫,謹防感情詐騙,嗚嗚嗚。”
“我還,我還在想,是不是被她父親知道了?是不是錦老爺不喜歡我?或是,錦家遭了什麼難,她怕連累我?這麼久了,她連電報都不給我一封,我打電話過去,那邊響了我就立刻掛掉,我不敢說話,嗚嗚嗚,為什麼會這樣,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知道這很匪夷所思,但,但我該怎麼辦啊,向天!”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向天看她哭這麼傷心,又心疼又心酸。
我愛的女人,在我麵前哭著說她多愛另一個人,怎能不心酸。
“向天,你能,你能幫我問問她嗎?”夏暖暖淚眼朦朧,怯怯問,“問她是不是有苦衷,隻要,隻要後來是好的,中間我怎麼哭都沒關係的。”
不要再在我麵前說你有多愛另一個人了,不要再在我麵前為另外一個人哭泣了。
心裡的酸楚又多了一分,醋意也湧了上來。
“你不是說要及時止損?”向天問。
“我確實是想及時止損,但萬一有什麼誤會呢?”夏暖暖抬起一雙淚眼,並不死心。
“如果她真想找你,她早就來。”他告訴她。
“如果他和你一樣有事情耽擱了呢,她也很忙的。”
“我沒有被耽擱,我是故意這麼晚來。”
“故意?”夏暖暖不解。
“對。”向天點頭。
故意等你受夠流言蜚語,故意等你傷心欲絕,故意等你走投無路,等你足夠對她失望,等你想清楚,然後我再出現,以帶你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拯救的姿態出現——“這樣,她說不定就能更喜歡你、更依賴你一些,你也更多一分勝算。”他腦海中,突然閃現這樣一句話。
“向天,我不可以剛和錦離分完手,就和你在一起,這對你太不公平了。”夏暖暖紅著眼睛道。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不公平又有什麼關係?”他反問。
“講真,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哪一點,如果隻是責任或同情我的話,沒必要的。”她弱弱道。
“那你喜歡錦離哪一點?”
“很多點。”
“我對你的喜歡有更多更多點。”
“我覺得我很糟,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糟糕。”她抽了抽鼻子。
“你怎麼會糟糕呢?你隻是倒黴了點,糟糕的是以你的倒黴為樂的人啊。”他安慰她。
夏暖暖於是又哭了起來,向天起身抱住她:“哭吧哭吧。”
她在向天懷裡大聲哭了起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根本不想遇到這麼多事!你怎麼個選了那麼個倒黴日子呢?什麼黃道吉日?哪怕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遇不到這樣的事!”
“是我的錯。”他忙道,“那個算命先生真的一點都不準,選了個什麼垃圾日子。但凡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你我都不用經曆這樣的波折。”
她哭累了,又睡著了。
早上起來,向天依然靠在桌子上睡,冬夜寒涼,她怕他凍壞了。
“向天……”夏暖暖起身,瞥見地上自己的衣服,想到昨晚,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時光倒流讓自己冷靜點。太丟臉了,是什麼樣的失心瘋讓自己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她恨不得離開老家。
“現在知道害羞了?”向天醒來,望著她,笑了笑,“暖暖,你是真的沒把我當成正常男人?還是對我的品性太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