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自己丈夫的側顏，除了長得好看，你……你是用什麼吸引到她的啊？？夏暖暖真的很震驚，比得知自己的丈夫成婚前和彆的女人交往過更加震驚的是，人家看上你什麼了啊？

感受到妻子震驚的目光和神情，少年紅了紅臉，因為慌亂，完全不敢去看她。

不是說原來有心愛的人？怎麼就拋下心愛的人，找了向天？夏暖暖還在震驚，她沒見過司無涯，不知這號人物，隻能不斷胡亂猜測，為什麼放著同類不找，找向天這麼一個凡人……

夏暖暖輕輕搖了搖頭，在幻境中她見過她恢複成少女的模樣，這樣的模樣氣質和能力，找個什麼不能成。為什麼女神仙偏愛人間的書生？相比自己將來正妻地位受影響，她突然更擔心哪天白靈珠穿上羽衣飛走了。

兩人努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如既往回家，吃飯，忙碌，晚上的時候，臨睡前，夏暖暖照例給他上藥。

向天仔仔細細觀察自己的皮膚，尤其是身上異樣的地方，那形狀那條紋，有點像蛇的鱗片。

難怪看什麼醫生都看不好，往日痛苦不堪，恨得要死，抓得皮膚潰爛，現如今卻心平氣和接受了它。刺痛和癢依然存在，隻是突然覺得，能忍受一切。

“怎麼還是不見好？”夏暖暖愁得不行，“要不去省城，換大醫院看看？或者去找找仙家問問，有些事，你不信邪不行，我娘之前又來催，說什麼柳鳳蝶柳大仙，靈得很，以往我也是不信這的，但，萬一呢。”

“罷了，”向天道，“就算去問了又能怎樣？給我喝符水？還是給仙丹？當初我和你第一次成親，那算命的批了你我的八字，選了那麼一個倒黴日子，他還拎著一葫蘆，說是有什麼靈丹妙藥，有一粒勞什子仙丹，能治好我的身體，也就我娘當場眼淚下來了還信以為真，給了他一百大洋。得虧我直接扔了沒吃，不然，肯定直接被藥死！”

“還有這事？”夏暖暖咋舌，“一百大洋？他也有臉收！那麼個倒黴日子，我真是倒了血黴了！還好你把那假藥扔了，這東西可不能亂吃，曆史上很多皇帝本來活得好好的，就是亂吃仙丹，反把自己吃死了。”

“我簡直想去告他！”向天想起來就氣憤，“這簡直就是詐騙啊！一百塊大洋！換老百姓得辛辛苦苦賺多久？我那時還病著，坐在一旁，都聽笑了，笑得咳嗽連連，我娘還以為我是激動得！架不住我娘就是信！那算命的，不是，那騙子，還給我發誓，說什麼這一百大洋絕對不虧，說絕對能治好我！”

“那騙子說，吃了他的仙丹，百毒不侵，不管多陰損的招都會對我無效，我很快就能跑能跳。那一頓吹噓，我都要笑死了。”向天提起這件事，又好氣又好笑，“我就回他，‘百毒不侵？那我吃了你的仙丹，再吃兩斤耗子藥，是不是也藥不死我？’你猜那騙子怎麼說？”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在現場，”夏暖暖聽笑了，“好端端你扯耗子藥乾什麼？還兩斤？”

“那騙子答，‘你要真想要這效果，再加兩百大洋，我這兒還有一粒仙丹，保管你吃兩斤耗子藥也沒事’，”向天連連搖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當時氣得白眼已經飛到天上去了，我娘還真想讓賬房再去取兩百大洋來，得虧我攔住了。沒見過這麼能吹的，他怎麼不去吃兩斤耗子藥呢！”

“你娘也太好騙了吧……”夏暖暖不知該怎麼評價。

“何止我娘，向家上上下下圍著他，每個人都掏出錢來問這問那，對他深信不疑，我都看呆了，那會子我身體不好，我要是有現在這體格，絕對打他出門，太氣人了，真的……”

向天一回想這事，就火大。

*

那一日，在上海，向府門口來了個雲遊的修行者。

他長得仙風道骨，烏黑的頭發紮起一個鬏，穿著樸素的道袍，拄著一根紫檀木杖，杖上懸著一個葫蘆，長大褂的外套背後繡四個字：“神仙下凡”。

他不請自來，說是能解決這向府裡一件困擾眾人多年的事，又把這向府裡七七八八的事說得很準，下人稱奇，立刻通報了向蒼鬆，讓他進來瞧瞧。

藍雨蓮聽說有高人，自然帶著兒子來了，那雲遊道士正被一群婦人圍著問這問那，一群人見藍雨蓮和向天來了，忙招呼他們，並對這道士模樣的人一頓誇。

向天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個所謂的高人了，實在是不信這，為了母親高興才來罷了。

那道士見了他，誇了兩句，又道：“向公子好事將近，若是能將這身體養好，將來必然會有一番好前途啊。”

藍雨蓮心想這道士真準，都還沒提向天的婚事呢，他就知道了。

向天隻覺得，肯定是這幫多嘴的婦人，把向家的各種事都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