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是又到了莉繪琉的神奇發言時間了嗎。

反應過來的不二周助從怔然中收回自己的疑惑，低頭準備切番茄，側臉的輪廓清雅又俊秀。

“是真的，你不是確認過了嗎？去年還是你幫哥哥剪的頭發。”

“……是啊。”

莉繪琉摁了摁自己食指的傷口，如被針刺的疼痛感很好的刺激到她的思維。

“因為我見到很真實的假發了，那個光澤就和周助哥哥你的頭發差不多，所以我才這麼問。”

不知道是被誇了還是被貶了的不二周助心想：莉繪琉的腦洞還是一如既往出乎我的意料^^;。

見莉繪琉低頭用手指繞玩著她自己長長的栗色發尾，像是陷入回憶的模樣，不二周助問：“具體是有多真實？”

莉繪琉側頭鼓腮。

[……風的溫度和流向很真實，聞到的花香和食物香氣很真實，裡麵出現的每一個人也都很真實，簡直就像是一個鮮活的世界。]

“——唔……摸上去是涼的，發絲很絲滑，看上去特彆柔順，就跟用了飄●差不多。”

不二周助將金黃的麵包邊切掉，一層一層的砌著三明治，輕鬆地問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摸到了？在哪裡碰到的？”

“不是摸到的。”莉繪琉在旁邊開火幫忙煎蛋，“是我不小心把彆人的假發打飛了。”

“……”不二周助放生菜的手一頓，直接睜眼轉過臉望著莉繪琉，“打飛了？”

“嗯，掉在地上了。”莉繪琉把蛋液倒進鍋裡，專注的盯著平底鍋，語氣輕快地敘述道：“假發掉下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個地中海，我想他應該是有點不好意思讓自己禿禿的頭頂見人吧。所以我提醒他夾子鬆了的話可以換一個新的假發，就不會那麼容易掉下來了。”

聽莉繪琉的說辭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種行為……

不二周助舉起手指，想到個好例子。他重新變回眯眯眼，勾唇打比方。

“莉繪琉，假如我跟你說越前的褲子裂開了，你會在事後提醒他‘記得買條更耐用的褲子’嗎？”

“……？”

“不會啊。”莉繪琉想了想，“這樣好像有點怪。”

而且她會合理懷疑那個是由仁王前輩換裝變成的越前龍馬，或者是堀尾聰史模仿出來的。

不二周助正想點頭教導說“正是這個道理，事後補刀隻會讓當事人感到更尷尬”，隨即聽見莉繪琉接道：

“但是如果是觀月初褲子裂了的話我還是會提醒的，畢竟裕太哥哥可能會急。不過在提醒他之前我會先拍照備份，然後發給周助哥哥你。”

“……”

心覺這主意還真是美妙、心情馬上愉悅了不少的不二周助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三明治的最後一步交給莉繪琉處理，而他則是寵溺地摸摸自家二十四孝好妹妹的頭。

“這個可不能讓裕太聽見。”

“我也覺得。”

莉繪琉把三明治分好，玄關也正好傳來不二裕太晨跑結束開門回家的鑰匙聲。

[……還是問吧。]

莉繪琉眨下眼，眼睫乖巧地垂落，突然喚了聲“周助哥哥”。

不二周助溫和地斂眸看她，“嗯？”

“你覺得夢境會是真實的嗎？”

他們一家人都不喜歡追根究底問原因。

不二周助臉上時常端著溫文的笑意，總是給人一種難以讀懂的距離感。而他在思考的時候，也不會流露出特彆明顯的情緒。

“エル。”他再次叫了一次莉繪琉的小名，手撐在料理台上，不緩不急地問道：“記得幸村的‘鏡花水月’嗎？”

鏡花水月，虛幻無實。是幻境，也是夢境。

“當然記得。”莉繪琉眼睫顫動兩下，她世界觀的破碎也有這招的功勞在。

“幸村用它贏下了比賽。”

不二周助笑道，“所以我覺得‘夢境’可以是真實的。”

莉繪琉抬眸看他。

“……所以，這是要把不科學貫徹到底的意思？”

不二周助輕笑，沒說是或不是。

“繪琉你覺得是真實，那就是真實；覺得是虛假，那就是虛假。”

“……”

莉繪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