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音響起。

[烏養教練：我請客吃居酒屋，你也要來嗎？就缺你一個。]

莉繪琉凝視屏幕須臾，手指剛動，又有下一條信息。

[菅原前輩：教練很強硬的說要請客吃飯了，是不是要安慰我們呢，被擔心了。]

[山口：聽見清水學姐說如果你在的話應該能打個調和，所以問一下你要不要一起來居酒屋。]

[日向：下次！]

“……”

標示牌：（看來你想通了）

標示牌：（夜晚見）

莉繪琉到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一邊流眼淚一邊吃飯。

菅原孝支含著一大口飯，眼眶盈著淚水，抬頭，“啊，莉繪琉來了。”

西穀夕哭得眼睛嘴巴都睜不開：“唔姆姆姆（來得晚了）。”

烏養教練揮手，“不二，坐這邊。”

莉繪琉走過去，清水學姐和她咬耳朵。

“剛剛教練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後大家就這樣了。”

莉繪琉眨下眼，從背後變出一盒紙巾。

“……那我帶的這個應該幫得上忙？”

武田老師擋住口型笑說：“希望一盒夠用。”

一盒紙巾又被變了出來。

莉繪琉彎彎唇角，“想要的話我一直都有。”

烏養教練抬頷：“乾得漂亮，這下不用補老板娘紙巾錢了。”

武田老師和清水一起笑。

-

“我還以為你不會主動聯係我。我們今天贏了烏野，你知道嗎？”

[知道。]

及川徹轉了轉手上的排球，斂眸長哼一聲，“我姑且先問一下，你旁邊現在應該沒人在幫你拿著手機吧。”

有的話他就鬨了。

[——沒有。]

那還好。

那邊通話的聲音模糊了一瞬，下一秒莉繪琉的聲音出現在背後。

“轉身。”

及川徹被她嚇到，差點把手機丟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沒等莉繪琉說話，及川徹就自圓自說，“啊……又是你那個魔法少女的能力是吧。”

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公園，及川徹不在體育館練球的時候就總會跑到這裡想事情。

及川徹找了個地方坐下，後背挨著長椅，眼瞳裡的顏色一片暖色，目光落在莉繪琉身上。

“看你的表情，應該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莉繪琉輕輕點頭，“這是在烏野的莉繪琉要跟你說的——下次見麵，我們一定會贏。”

及川徹不出意料歎氣。

“你連比賽都沒來看，對我又這麼絕情，我也不意外你會說這種話。枉我還期待了一下你會不會對我說……”

“然後是我純粹作為莉繪琉自己要對你說的話。”

“明天決賽加油。”

“期待了一下你會不會對我說加油的……”

“話——”

及川徹頓住，倏然睜大眼睛眨了眨，“你剛剛說什麼？”

“明天你要和牛島若利在的白鳥澤打比賽。”莉繪琉背手，“所以和你說一聲加油。”

及川徹像被一顆流星砸了頭。

“我沒聽錯吧，你對我說加油了。”

“嗯，對你說了。”莉繪琉變出一個手持喇叭，“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說過你一直都很想打敗牛若，我都記得。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沒有記錯……不用重複了。”

及川徹語速加快，抬起右手捂住發燙的臉。

他覺得自己心臟裡像被人扔了顆會劈裡啪啦炸開的糖，犯人毫無疑問是他麵前的莉繪琉。

慶幸今晚的夜色夠黑，她看不見他發紅的臉頰。

莉繪琉轉身，“我說完了，那我走了。”

“等等——”

及川徹下意識想拉住她，但是等莉繪琉轉過身抬眼看他的時候，及川徹喉嚨乾乾的，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還是沒事了。”

“嗯。”

莉繪琉望一眼撇開視線的及川徹，伸出一根手指輕戳一下他的指腹，一觸即分。

被她戳的及川徹連頸項都要燒起來，攥緊從被戳的那處起邁開酥麻感的手掌。

“乾、乾嘛？！”

“這樣你就沒機會對彆人亂說什麼我沒主動摸過你了。”

“什……！”

莉繪琉很是瀟灑地轉身離開，“我真的走了，彆待太晚，晚安。”

及川徹震驚地張開嘴巴，盯著自己的手掌。夜晚的風沁涼，他卻完全不覺得冷。

他拿出手機打給那個人。

“小岩。”

“乾什麼？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及川徹抱著排球蹲下來，心裡有隻小鹿在跳個不停。

“我覺得我好像……”

“什麼？”

及川徹閉上眼睛說了一句話。

岩泉一沉默。

“容易攻略的小學生嗎你。”

嘟——

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