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嬉覺得被他指尖撫摸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在乾什麼啊!現在可是白天!
“不疼了。”薑嬉倏地站起來,拿過桌上的衣服,自己穿了起來。
鹿容急忙放下帕子,幫妻主係上衣帶。
薑嬉換了衣衫,覺得舒服多了,她拿起桌上的布,給鹿容看,問他:“給你買的,顏色喜歡嗎?”
其實隻是素色而已,她倒是想給小嬌夫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她就這個審美,覺得好看的人就該花裡胡哨,但是首先那樣的布料繁複又貴,其次是現在還不夠出去另立門戶,還得在家看著娘的臉色,平白將鹿容打扮成那樣,肯定惹得娘的厭煩,以娘的暴躁脾氣,萬一遷怒鹿容就得不償失了,再說了,那倆姐妹早就對鹿容心懷不軌,她要儘量降低鹿容在家的存在感,彆招惹那兩隻狼。
“妻主給買的,什麼都好,我很喜歡。”鹿容接過了布,指腹摸索了一下,說:“可是……我不會做衣衫啊。”
“等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做。”薑嬉說完話,院子裡爹就叫開飯了。
薑嬉還是照常先拿空碗給鹿容盛了飯送回屋裡,她想起什麼,問:“藥碗呢?早上的藥你記得喝了嗎?”
“喝完了,碗我用水洗完了,空碗在櫃子裡。”鹿容說著指了一下,他當然不會忘記喝藥,他知道這藥是管他的肚皮的,他要早日調理好身子,也好早日為妻主生子。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因為小產,以後生不了了,被妻主嫌棄趕走。
飯桌上,薑母的臉色難看,問薑嬉:“你一上午跑哪野去了?你屋裡那個叮叮咣咣了一上午,不知道還以為你養了條狗在拆家呢,還有,你說到底還是買了新布回來?錢從哪來的?”
薑嬉將嘴裡的飯吞下去,從懷裡摸出一張字條,放在娘的眼前,說:“我可沒亂跑,我去碼頭卸貨了,乾了一上午,這是管事給我的收據,五日一結,以後我上午去碼頭卸貨,下午去放羊。”
薑姒和薑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薑嬉,老二這是轉了性子了?竟然會去碼頭卸貨,那可不是一般出力氣的活。
怪不得老二的頭發還有點濕呢。
薑嬰放下筷子,說:“二姐,你真這麼拚啊?那五錢銀子你不還也行,我說真的,總不至於去碼頭卸貨,現在天氣這麼熱,再給你熱壞了,我們可是親姐妹!”
薑嬉一邊添飯一邊說:“沒事,我會還的,娘,這下你放心了吧?”
薑母其實在三個女兒當中最喜歡的是老大薑姒,一直以為她會最有出息,向來都是最操心老三薑嬰,之前倒是沒太注意過老二。
薑母將收據還回來,問:“老二,你真那麼喜歡你屋裡那個半死不活的?”
薑嬉將飯添滿,再用力壓一壓再盛一些,然後坐回來,說:“喜歡的不得了,所以,娘,你要是不待見他,我也就什麼都不想乾了。”說完,她還看向左右兩個姐妹,補充道:“還有,他不叫半死不活,他有名,叫‘鹿容’,我就是看他跟看眼珠子一樣,打狗也要看主人,誰敢趁我不在家欺負他,就彆怪我發瘋。”
薑姒和薑嬰之前都當老二就是新鮮三天的勁兒,沒想到老二為了給那小可憐做身新衣服能去碼頭扛貨,她們倒是小瞧了那小可憐的本事。
看來昨晚小可憐表現不錯啊,把老二迷得七葷八素的。
薑嬉吃完飯,看到院子裡晾曬的床單已經乾了,直接順手收了回去。
屋裡,鹿容早就吃完了飯,他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妻主回來。
薑嬉進屋,鹿容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床單,開始疊。
薑嬉緩一口氣就要去放羊了,她看著鹿容的動作,說:“你小心點,彆拉到前胸後背的傷口了。”
鹿容立刻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很小心,絕對不會再讓傷口流血弄臟衣裳的。”
薑嬉正要喝水,卻放下了杯子,她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明明隻是關心鹿容的傷勢,一點都沒有心疼衣服的意思。
衣服哪有鹿容重要。
鹿容卻不在意這點小事,他試探著問:“妻主,下午可不可以不把我鎖起來?我想去院子裡打水,洗衣服。”剛才妻主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洗呢,先前薑嬉屋裡也沒個男人,所以她的衣服都是給爹去洗,現在鹿容來了,他就來洗妻主的衣服。
薑嬉不放心,她說:“我給你拎一桶水進來吧,鎖門是防止有人進來傷害你,我不在家,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原來如此,鹿容還以為妻主是怕他跑了呢,他剛還想跪地發誓保證絕對不會逃跑來著。
薑嬉當然不放心,不光是倆姐妹惦記鹿容,這家裡還有彆的人看鹿容不順眼在娘的麵前吹陰風。
明明她回家的時候,娘不在外麵,開飯前娘都在屋子裡抽旱煙的,哪來的閒心盯著她,所以娘是怎麼知道自己抱著新布回家的?
她怕鹿容受委屈,所以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