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淩晨,那玄睡的迷迷糊糊的看見床邊坐著一個黑影,嚇的一激靈拉著被子撞到了身後的白牆,吃痛的叫了一聲,“我操!”
戎朔趕緊開燈,那玄看清戎朔時虛驚一場的抱著頭跪到了床上。
“我靠!嚇死我了,你乾嘛不開燈?”那玄抱怨道。
戎朔有氣無力的解釋,“怕吵醒你。”
那玄發現了戎朔的異樣,慌張的抱著戎朔,“你怎麼了?”
戎朔被那玄抱住衣服摩擦到背上的傷吃痛的“嘶”了一聲。
那玄慌張的鬆開手,撩起戎朔的衣服,背上一大塊皮都脫掉了,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有的地方還有水泡。他又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戎朔身上其他的地方,手指上綁著紗布,腿上也有傷。
“沒事,我們都司空見慣了,過一陣就好了。”戎朔不以為然的安慰著那玄。
“操!你不疼嗎?”那玄心疼的說。
“疼!男朋友安慰一下就不疼了。”
“靠!你是傻逼嗎?”
“我是你爸爸!”戎朔笑著說。
“快,親一個,想死我了!”戎朔說完就吻了上去,那玄把手輕輕搭在戎朔的背上,深怕碰到他的傷口。
分開時,那玄還是不放心,“你這樣真不用去醫院嗎?”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就是今天不能滿足你了。”戎朔露出猥瑣的笑容。
那玄斜了一眼戎朔,以前覺得戎朔高冷是自己對他最大的誤解,實則悶騷至極。
“彆廢話,趕緊睡覺!” 那玄看著戎朔這一身的傷心疼的不行,“不過……”那玄指了指戎朔後背的傷,“你好像也隻能趴著睡了……”
戎朔不想再換睡衣了,直接穿著衣服趴在了床上,剛趴下才想起來,又抬頭問那玄,“你今晚吃了嗎?”
那玄輕輕拍了下戎朔的頭,說是拍,其實更像是愛撫,“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這都幾點了還沒吃?”
戎朔不以為然的笑了。
那玄側過身,看著戎朔,兩人的手一直在被窩裡牽著,手指互相摩挲著。
“戎朔!”
“我在!”
“你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戎朔知道那玄指的是自己經常受傷的事,“真沒事!你彆擔心,我們都一樣,隻要是和生命有關的,過程注定不會太輕鬆的。”
“那……”那玄欲言又止,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那有在救援中犧牲的嗎?”
戎朔愣住,歎了口氣,探著頭親了戎朔一口,緩緩開口,“有……”
那玄沉默,第一次覺得戎朔的職業這麼沉重,同樣是血肉之軀,他們卻是永遠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那一群人。
“你害怕嗎?”那玄低聲問著,手一直緊握著戎朔的手。
“我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等我們真的出任務時,根本想不了那麼多的,連害怕都沒時間想,唯一的信念就是能救一個是一個。我們自己也有討論過這種事情,都沒覺的有多偉大,他就是一種職責所在,也就是和其他職業的性質不同而已。”戎朔說完伸出另一隻手把玩著那玄蓬鬆的頭發。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你哪一天真的……”那玄說這話時聲音是顫抖的,他是真的害怕,害怕他受傷,害怕他會犧牲,害怕這世上唯一一個關心自己的人離自己而去……
“你這是咒你男朋友死啊?”戎朔胡亂摸了摸戎朔的頭。
那玄沒理戎朔的打岔,“我長這麼大,沒人在乎我,我也沒在乎過彆人,除了你!我第一次體會到有人關心我的傷勢,有人連夜請假回來給我做飯,有人在過年收留我。你不能讓我依賴上你之後又一聲不吭的甩手走了,那樣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