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
“嘿嘿,研究一下。不能虧了我們宿舍的,對吧?”
餘歌眯著眼斜瞥了許波一下。許波一愣,平時端莊嚴肅黑白分明的孔雀眼,忽然變成一彎細長的月牙,說不出的嫵媚妖嬈。但這嫵媚竟透著說不出的凶險——
許波隻覺得後背一涼,腦中竟冒出兩個字“殺氣”!
喬錦在男生宿舍門口堵住唐勁,張口就問曆楠的事。唐勁眼前一亮,剛要張口說話,喬錦伸手一指,非常霸氣的說:“我警告你哦,彆想糊弄我。餘歌說了,對你可以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各種手段,本姑娘自己掌握,隻要達到目的!”說完,變掌為爪,擺了個分筋錯骨手的起手式。
唐勁茫然的看了一眼姑娘骨節分明的手,一臉淡定:“那行,我投降。你來幫我個忙吧!”便頭前帶路,往路邊的小路走去。
喬錦很失落,非常的失落。太平年月,對她這種“高手”來說,是典型的生不逢時啊!
許波很快把電影票取回來,餘歌也不問他如何取到,隻把票根一張張的擺開。
看了許久,檢出一張說:“這是我們那天一起去看的票,這是昨天的。幾乎每天的都有,而且都是人最多的最熱映的電影。他要乾嘛?”
“天!”許波臉都皺起來了,“他也不怕擠!”
“一定有事。”餘歌低聲自語,“一定有事!”
唐勁似乎胸有成竹,一路都是跑的。喬錦滿腦袋都在琢磨他想乾嘛,於是連跑帶顛,來的目的倒忘了問。也不能說忘了,她覺得回來還可以繼續問。
到了電影院門口,人潮已經慢慢的聚攏在一起。
唐勁找了個高點的台階,三兩下就躥了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喬錦跟著就往上走,沒想到來了七八個青年男女,一下把她擠到了一邊,離台階遠了。
唐勁跟蹤那人好幾天了,連他住在哪裡都摸的一清二楚,今天就想抓他的現行。揍一頓,扭到派出所,解解心頭的鬱悶!剛才看到喬錦,也是急中生智,覺得她的本事一定可以揍得更狠一些,最好把那人的胳膊爪子各個關節都敲斷!
可是,當他扭頭一看,喬錦沒跟上來的時候,心裡也急了!已經出了一個曆楠,不能再來第二個了!
人群中忽然騷動起來,唐勁打眼一瞧,不禁樂了。
喬錦永遠成不了曆楠,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手捏著一個人的喉嚨,一路推搡靠在了影院門前的大柱子上!
唐勁大喜過望,蹦下去分開人群擠了過去。
喬錦滿麵通紅,正大聲的罵:“混蛋,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一著急,罵人都是學著老爹的口氣,連男女都忘了。
唐勁本來想直接過去,到了跟前看看左右,冒出一個主意。直著嗓子喊了一句:“打他個臭流氓!”
看熱鬨的本來就嫌不夠熱鬨,聽了這麼一嗓子,立刻有好事者跟著起哄。
喬錦本來就不能激,人群一起哄,性子就上來。鬆開手,那人剛咳嗽了一半,肚子上就是一拳,痛的彎下腰,“咣”麵門上被膝蓋頂上來,最可憐的是後背正挨了兩肘子,前後上下,頓時五臟六腑就挪了窩。
不過電光火石一瞬間,也就一個鬆手的動作,喬錦站好以後,那個壞蛋已經痛的癱在地上做無賴了。
唐勁又起哄:“這個臭流氓,欺負女孩子,打他!”
人群裡大概也有被欺負過吃了悶虧的人,哄鬨聲裡,有人衝了過來給了兩腳。喬錦嚇了一跳,往旁邊一閃,唐勁悄悄一拽,兩人便從人群中慢慢的退了出去。
影院旁邊就是一個公共電話,投幣報警。唐勁簡單說完掛了電話,向喬錦比劃了一個V字手勢,兩人爬上附近的一道矮牆,遠遠的看著人群在毆打壞蛋。警車呼嘯而來,人群亦如潮水般散開。
“楠楠那天碰到這個人了吧?”喬錦性子直,但是不傻。
“嗯。差點被欺負,正好我看到了。”唐勁神色有些黯然,“我勸她也不管用,隻好拿這個人撒氣。”
喬錦看著那人被帶上警車,想起自己剛才被人猛的偷襲時驚慌失措的感覺,平生第一次感到遍體發涼。這就是恐懼吧?喬錦的手指動了動,腰間被碰過的地方恨不得撕掉一層皮……
那天看完電影回來,楠楠衝進水房洗了一個涼水澡。大冬天的,誰都勸不了。換了自己,恐怕還是一樣……
“能幫我勸勸曆楠麼?”唐勁開口。挫敗的撓了撓頭,“她不讓我說,但是自己又總是那樣,我真不放心。”
喬錦歎氣:“我還想求你彆說出去今天的事兒呢!剛才還想著報警作證,讓這家夥坐牢。現在我連看都不想看這人一眼!就算把他繩之以法,彆人會怎麼說我呢?百口莫辯吧!”
唐勁默然不語。這也是他剛才臨時改變主意,帶走喬錦的原因。
“我去問問餘歌吧!”喬錦畢竟是喬錦,拿得起放得下,“她心思細,應該有辦法。”
唐勁連連點頭。
“對了,今天的事,你能不說麼?”從牆上跳下來,喬錦猶豫的看著唐勁。向來跋扈的臉上,竟然多了幾分為難和傷心。
“不會的!”唐勁伸出三根手指頭,“我發誓,絕不說出去。不然——不然就讓我一輩子當和尚!”
喬錦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