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緊事,栗川咲絕對不會在兩人感情升溫的時候突然離開,她目標確定地朝一個方向奔去,一邊打開手機查看夜蛾正道給她發來的文件。
這次不是咒靈,而是咒術界與咒術師截然相反的另一派——詛咒師。
栗川咲在到高專當班主任之前,其實一直奔波在其他地區祓除咒靈。
而在那期間,遇到幾個詛咒師是常有的事情,她也跟不少家夥打過交道。
但這次的不太一樣,他跟栗川咲仇恨已久。
栗川咲在高專時年輕氣盛,整天上躥下跳,跟夜蛾正道對著乾,仗著小小年紀就升到了一級咒術師,在做任務時也帶著些小性子。
一次出任務時,她意外遇到了一個姓山原的詛咒師。
本來這人和任務沒關係,栗川咲大可以繞著他走,畢竟她那時剛升一級,而遇上的人卻是業內有名的一級詛咒師。
但當時栗川咲才不管這麼多,用了些小手段,直接將人扔進了海裡。
再之後她就被記恨上了,去哪裡出任務都要被這人追著打。
她也頭硬,在幾次死裡逃生以後直接迎難而上,跟對方杠上了。
扔河裡掛樹上之類各種捉弄人的手段她使得行雲流水,再加上後期實戰經驗跟上來,她就再沒輸過。
隻是,一直沒搞死對方,是栗川咲一直以來的遺憾。
星漿體事件後,五條悟大鬨了一場,咒術界各方也安分了許久,就連很多詛咒師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很長時間沒有出來。
誰知,這家夥會這麼光明正大地出來轉悠,還將挑戰書大咧咧送到了高專去。
栗川咲心裡罵罵咧咧,五條悟的電話這時候打來。
“栗川老師可以解決嗎?要不要我和傑去幫你一把,正好解解無聊勁。”
夏油傑稍低的聲音響起:“老師正在約會吧,這個時候出來,會不會不太好,還是讓我和悟……”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栗川咲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不,我親自去,這次一定要錘爆他的狗頭!”
在平安夜搞事,還挑在她約會的時間,栗川咲心裡早就聚了怒火,就要找地方發泄。
她把電話掛斷,人也到了目的地,也就沒注意對麵說了半句的“我們已經到……”
詛咒師一向是咒術界人人喊打的存在,憑著咒術肆意妄為,甚至和咒靈同流合汙,乾的都是些窮凶惡極的事情。
再加上栗川咲和他結仇已久,還被打斷約會,幾乎在見到人的一瞬間,她隨手丟下一個帳,就衝了上去。
山原是個矮個子的陰森男人,將自己裹在黑袍裡麵,在巷子裡與黑暗幾乎要融為一體。
“真是惡臭啊,老遠就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
栗川咲甩了甩手,邊說邊將礙事的裙擺隨意一係,然後大踏步朝巷子裡走去,將身後的明亮繁華儘數拋去。
“桀桀,我倒是沒想到,栗川老師還有心思出來約會。”
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像是粉筆在黑板上狠狠劃下一道,讓栗川咲肩膀抖了抖,有些受不了。
對方將她細微的動作收入眼底,怒火湧上心頭:“你找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山原的身影已至栗川咲麵前,尖利的長矛裹挾著洶湧的咒力,朝栗川咲刺來。
栗川咲腳步移動,彎身躲過長矛,順手回了一團火焰,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哦,他的嗓子是被她搞成這樣的。
嘲諷不禁更盛,栗川咲揚起唇角,張揚又明豔的笑容展開,如夜間的玫瑰一樣豔麗,又暗藏鋒芒。
“啊咧咧——我、差、點、忘、了、呢,話說山原先生還沒有找到治嗓子的方法嗎?”
“你找死!”
栗川咲側身再次躲過去,抓著一側牆壁的窗欞,抬腿猛踢過去,借力翻到他身後,又是一擊。
“你這死狗就隻會說這一句話嗎?成天窩在陰溝裡,不會都跟社會脫節了吧。”
栗川咲似作遺憾,低頭輕歎:“真是可惜,還是早點變成化肥好了,還能有點用處。”
山原的咒式奇怪,常年的使用將他的身軀改造得低矮瘦弱——
身為跟對方鬥了這麼多年的人,栗川咲深知他對這方麵的在意之深。
但她就是要往他的傷口上撒鹽,最好還是超濃度的那種!
誰讓他一向在口頭上說不過她。
栗川咲儘管已經做了高專教師,之前混跡在外做任務的經驗也是極為豐富的。
山原險險躲過去她的攻擊,又被緊隨而至的拳腳搞得一個不穩。
暗紅色火焰在幽深漆黑的巷子裡呼嘯搖動,破壞力在襲上對方身上時頓時迸出,與遠處街上的彩燈相呼應,添了幾分節日的熱鬨。
但這隻是視覺上。
栗川咲一想到自己期待好久的約會被麵前這早該消失的人破壞了,心底就是忍不住地難捱。
“你這單身狗,不知道打擾小情侶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