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風攬托著羨雲便要上飛舟,晏相期攔住,“我帶她。”
“我師妹我自會照顧,還輪不到外人操心。”沉風一改往日的端方有禮。
徉空看著這二人,不客氣地說:“不如,我帶著姐姐好了。”
流靄急急找了過來,她臉上難掩哀憐與心疼,“都彆碰我師姐,我來。”
禦霄宗密室水鏡前,黑袍下的左護法和周身紫色霧氣的兕王麵露凶光。
那兕王率先說道:“說好了此次進天鈞秘境散播言論,可沒讓你們修真界殺了我兄弟,我們的事情絲毫沒有進展,反倒是損兵折將。”
藏虹捋著胡須,“兕王,秘境之事誰也未想到,哎,為何沒有謹慎行事啊,修士太多了,不想羆王他們不敵。”
“說的好聽,難道我兄弟就白死了嗎?”兕王怒道。
左護法在旁冷哼,“你們需要的東西我們都儘力去找來相送,我們的事,何時有動作?”
“左護法,兕王,莫心急,現在風聲已傳出來,修真界全都與魔尊和妖皇為敵,路遇他們的人都必將擊殺之。等再熱鬨一些,不就是你們坐收漁翁之利的好時候?不如你們還是抓緊時間收買人心,將來成大事好獲得支持啊!”藏虹目光精明。
“那這次……”左護法冷眸凝視他。
“我們自會備好靈寶法器送上。”沁光在一旁賠笑。
“如此幾次,你們沒發現端倪?魔將妖王被輕易殺死,卻始終沒有找到出手之人,我不信修真界竟有人能如此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輕鬆取其性命的弟子。我懷疑,那堪世魔尊已經混進了修真界,甚至可能就在你們禦霄宗。”左護法眉眼間都是狠意。
藏虹和沁光對視了片刻,藏虹負手在後略作沉思,“等他們這次歸來,我便著人一一查驗。若是敢偽裝入我宗,定是叫他有來無回,這下你們可放心?”
一陣陰冷的哼笑,水鏡熄滅。
“沁光啊,這次我占卜顯像的形勢不妙啊,以前我們這條路可是順暢得很,現在居然橫生了變數,也不知那變數為何?”藏虹麵露憂心。
“宗主不必擔憂,我們籌謀這麼久,豈是一個小小變數能左右的,等上祖成其好事,還能有誰能抗衡?”
禦霄宗忘瀾峰東棠軒,羨雲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緊咬著唇,好像陷入了噩夢。
晏相期本想跟進去,卻被沉風一道禁製攔在了門外,他氣忿不已,卻被葉白按住了手。垂眸思量了片刻,打算有所動作時,遝塵來了。
徉空麵露憂心,卻仍在暗暗觀察著晏相期。
遝塵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三人,感受到門上的禁製,微微詫異,沒說什麼便走了進去。
“師尊”,流靄拉著沉風起身為遝塵讓路。
遝塵坐在床邊,以靈力探去,“無妨”,右手撚指間,一片靈力罩覆上羨雲的身體,浸潤至內裡,“調息幾日便可,無性命之憂。”
他轉頭看到沉風,眼眶微紅,麵色凝重,神情儘是心疼,印象中他這個持重淡然的大弟子甚少會出現這種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羨雲幾眼,便離開了。
徉空趁著遝塵離開,進了房門。
流靄在角落裡給陸止泊傳訊,說明現在的情況。
墨隼悄無聲息地飛進屋裡,窩在梁上,不被任何人發覺,它小黑豆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見沉風伸手探向羨雲的臉,梁上的墨隼瞪著眼睛張開羽翼,門外的葉白按住晏相期撚訣的手,傳聲道:“我可求求你,彆薅它的毛了,幾次三番,都快把它薅禿了。”
“師兄,這是作甚,男女有彆。”徉空攔住沉風的手,笑吟吟地看著他。
“莫燼峰很閒嗎,你還不回去?”沉風斂去眼裡的神色。
流靄走過來一看,斟酌道:“兩位師兄,不如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師姐需要靜養。”
“沉風師兄,請。”徉空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沉風離開時又為這房間布下個厚重的結界,徉空也不甘示弱設下結界。
兩人走出房門,“晏師弟還在這裡?是走不動?需要我送你嗎?”沉風冷冷地看向麵前戴著麵具的人。
“不勞煩師兄,我在這裡站一會。”晏相期不想理會他,即便不能進門,也想站在這裡,每次都是這個人,羨雲為了他負傷多次,到底是為了什麼?
晏相期心裡湧上酸澀,原先眼中閃耀的繁星一片晦暗。
一道劍光閃動,沉風的承淵劍指向晏相期,冷聲道:“還是我送晏師弟回南竹軒吧。”
徉空站在一旁雙手交疊於胸前看好戲,眼中藏著玩味。
“沉風師兄,你這是做什麼?”流靄在一旁有點著急。
葉白扯了扯晏相期的袖子,卻被他掙脫,隻能在心裡歎氣。
羨雲陷入了噩夢,夢見自己為救沉風胸口被深深刺中一劍,墜入無間深沼,身殞神滅,夢裡好疼。
她知道這是夢,便凝神掙紮,門外的喧囂徹底讓她醒了過來。
聽著外麵的動靜,她費力地起身下床,推開門一看,外麵居然是這番景象,晏相期和沉風對劍相持,這個傻子,他哪裡打得過沉風。
外麵的人深深地凝望她,羨雲臉上麵色蒼白,唇無血色,神情懨懨,愣愣地看著他們。
“師姐,你為何起來,快回去休息。”流靄驚呼。
羨雲吃力地對流靄扯出一個笑容,“無妨”,頓了頓,她看向晏相期,他眼中似乎帶著委屈。
她垂下眼簾,猶豫道:“沉風師兄,我想與你談談。”
“羨雲”,晏相期掐著指節,眼裡滿是不解與痛意。
羨雲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晚點我再找你,先回去休息吧”,看見徉空居然也還在這裡,“小鬼,你也回莫燼峰吧。”
徉空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那麼平靜,毫無波瀾,心裡自嘲地笑了笑,“姐姐,多保重。”禦劍離去。
葉白拽著晏相期離開,他卻頻頻回頭,好在墨隼還在。
沉風坐在屋子裡的桌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著他,目光灼灼而不安地看向羨雲。
羨雲給他倒了杯茶,緩了緩心神,堅定道:“師兄,這次我不是有意要救你的,是個巧合,以前的相救也都是巧合,我最初與你說過……”
“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難道還是巧合?”沉風捏緊了杯盞,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是巧合,也是天意”,羨雲急道,“師兄,我很久以前做夢,夢見了神諭,你是天選之子,這個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
主角的行為不受影響,可以脫離情節線,可配角卻要為推動情節發展按著設定好的軌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