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站在高台上的晏相期逐一看向台下……(2 / 2)

眾人聽了陸止泊的話,皆認為這裡很有古怪,紛紛尋找端倪。

淩其微四下察看,總覺得不對勁,她試著撚訣破形,須臾間霧氣散儘,假形幻滅,現出一潭。

潭邊的荒沙上臥著幾塊綺雀石,不遠處空地上卻有著幾樣植物。

她禦氣淩空,擎幡鬆,絨藜,粳糯……不對,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淩其微想起來之前在臨戰磨槍時匆匆翻看的陣法書,這裡似乎設了陣法,並且很像那書中的一種。

她飛身到絨藜邊,用手撚起一些泥土,這是青紫泥。淩其微環視這些,心下了然。

晏相期見她輕輕點頭,明了她也找到關竅,感念她的日益上進而自豪。

“師姐,可是發現了什麼?”流靄湊上前問道。

“你看,綺雀石、擎幡鬆、粳糯,本不該出現在這塞迦城中,潭邊綺雀石其下是荒沙,粳糯下麵是寒土,擎幡鬆底下是赤紅壤,完全混亂了。五行顛倒,不隻用了搬運術,還使了移星換鬥。”

淩其微邊說,邊施術撚訣,頃刻間,綺雀石落赤紅壤,居離位;絨藜伏荒沙,占兌位;粳糯在青紫泥,處巽位;擎幡鬆立寒土,為坎位。

瞬間,一陣光芒閃動,而後複歸平靜,周邊毫無變化。

獅妖昧使在一旁撓了撓滿頭粗壯飄逸的秀發,“這是如何了,沒看出來什麼。”

淩其微回身望向晏相期,他那眼裡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與鼓勵,既無變化,說明還未觸及根本形態。若剛剛隻是啟陣,那如何破陣,陣眼又該在何處?

清潭如鑒,倒映日月,淩其微一一審視過這些事物,皆不像陣眼。不禁疑惑,若陣眼不為實物,而在虛空又如何?

管它那麼多,試試又何妨,淩其微勾起嘴角,對著晏相期點了點頭,飛踏懸空,召出思邇劍,氣勢如虹如霹如靂,帶著淩傲的劍風旋而橫絕斬向那虛空。

一聲崩裂巨響,眼前景象變化,自劍氣過處,如拉帷幕般緩緩現出內裡的情形。

竟是藏著一處小秘境,眾人驚訝相視,陸止泊抿了抿唇,走在眾人前,率先進去,流靄緊隨其後。

晏相期攬著淩其微飛身迅進,葉白帶著兩個魔將和昧使也穩躍而入。

這處秘境彆有洞天,彆致的風景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幽紫螢光。

“暗使在那邊”,陸止泊急急吐出一句便匆匆向前。

沒多久,眾人便將正拿著一靈寶四處搜尋的暗使、兕王等叛妖圍住,隻見暗使神色一凜,眼神倉皇。

陸止泊強忍著怒氣,飛速召出白玉簫,它化為白色圓環,向暗使他們衝去。卻被暗使連連閃避,白玉簫環最終牢牢扼住兕王脖頸。

晏相期隨手劈出道道劍氣,將暗使和其他兩個妖王分彆困於劍籠中。

四個妖將失了主心骨,麵麵相覷,一時進退不得,圍做一團,警惕地看著他們。

陸止泊冷哼一聲,斜眼看著劍籠中的暗使,“你的手下叫人寒心呐,當日能背叛本皇,今日未必不會臨陣脫逃。”

那暗使麵露凶光,一刹那,不知祭出什麼法寶,竟連連衝突了這些劍籠。

他向後退了幾步,尖笑著,“釋霧老賊給的法寶真是不錯,原來不僅能追蹤靈虛鼎,還能助我脫困。”

陸止泊翻掌間現出窅天靈書卷,怒視道:“今日,本皇定叫爾等鼠輩命喪於此。”

“哈哈哈哈哈”,那暗使連聲尖笑,“我怎麼會死在這裡,當日你爹死在這裡,今日,你也該死在這裡陪他。嘖嘖嘖,當年,還是讓他死得太輕鬆了。”

流靄見暗使有心激怒陸止泊,唯恐他引起執念誤入心魔,便飛身上前,欲揮劍攻向暗使。

卻不想,陸止泊一把拉回流靄,擁著她,隻身站在她身前,“沒事,莫擔心,我勢必手刃仇人。”

陸止泊飛速展開窅天靈書卷,連連揮墨畫下幾筆,隻見漫天裹著烈火的箭雨陣陣向暗使等妖而去,他們四處逃竄躲避,卻始終被困在晏相期重新設下的劍壘中。

無數的鋒銳山石、風鞭、蝕河源源不斷從窅天靈書卷中傾瀉而出,暗使他們應接不暇,陸止泊絲毫未放鬆,持劍一連揮出三招二十一式,看似毫無章法,實則集妖界秘傳劍術與修真界曆來經典的劍招於一劍,洶湧的妖力裹挾著古直素捷的劍意,竟打得他們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小雜種,你竟騙了我們這麼久,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練就此等修為……”暗使倒在地上,汩汩鮮血從他心口處流出。

“你們為何殺了我父君?”陸止泊眼裡燼著的無數仇恨又再度重燃。

暗使吐出一大口血,“呸,他那種人怎麼配做妖皇,軟弱可欺,機緣就那麼多,不去爭不去搶,都被彆族瓜分,妖族還有什麼立錐之力。”

陸止泊皺著眉,“你胡說,父君他雖與世無爭,但若有人欺負上門,絕不會坐以待斃,每次都是率眾奮力抵抗。無論是擊敵、救援、探險、尋寶,他哪次不是衝在最前麵?隻不過不屑於用卑劣手段去爭奪去做不義之事,便被爾等小人如此詆毀!”

他邊說邊陷入回憶中,情緒激憤不已,絲毫未注意身前伏地的暗使正悄悄用手在背後催動法寶。

“小心”,流靄急切驚慌的聲音喚回陸止泊的心神,隻見一道淩厲的閃光劈麵而來,身側的流靄正要衝過來擋在他身前。

還未等陸止泊做出反應,晏相期撚訣穩住劍壘的左手未停,右手以氣化劍,淩其微見此時危險,也急忙甩出一道劍勢。

晏相期的劍氣席卷著她的劍意,兩相融合,形成一束耀眼灼目而鋒利堅毅無比的光束,生生擋下了那法寶猝然猛烈的攻擊,一聲鏗鳴,那法寶竟然碎成幾塊。

陸止泊見狀,冷漠地將劍狠狠刺中那暗使的丹田,深深撅出了他的妖元,化為齏粉。

那暗使痛得罵罵咧咧,口裡不停地在咒罵,渾渾噩噩間吐露出眾多秘事。

原來,幾百年前,禦霄宗宗主釋霧便暗自與妖族魔族叛徒相勾連,許諾他們好處,讓他們當自己的爪牙,來鏟除修真界的異己。奪取靈礦資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淨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陸止泊眼裡飽含厭惡之色,昧使也連連搖頭,頗為不讚同和痛恨。

“爾等罪人,永遠留在這裡贖罪吧”,陸止泊畫出一方煉爐,將兕王等妖王、妖將的妖元逐一撅出,狠狠捏碎。抽取暗使他們的魂魄,以妖皇之力灼燒殆儘,隻留其一縷殘息,隨著他們傷殘的身軀一起投入那煉爐。

從此,他們將永遠留在這方小秘境,在煉爐裡永世不得出,癡癡傻傻間還要飽受五行之力的輪番酷刑,生不如死,生又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