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太想一舉得男了，因此就信了秘方。

那孩子隻有產房的人和胤禛知道，是個雙性人。

本是女胎，在藥物的作用下有生出了男孩的性症，於是，就成了人們眼中的怪物。

那孩子，是胤禛親手處理掉的，心思敏感的柔則知道了這一切，她不知道是因為那秘方的錯，因為娘親不會害自己的孩子，於是，她認為這是報應。

柔則本身身體又弱，突然又得知了這樣駭人聽聞的消息，於是就血崩了。

彌留之際，她請胤禛傳來了宜修。

“妹妹，姐姐對不住你啊！”柔則拉著宜修，麵如金紙，泣不成聲。“爺，就交給你啦！”

她又喊了一聲胤禛。“我和妹妹從小一塊長大，爺，無論何時，你總要幫我看著妹妹才行！”

柔則又說了幾句後，徹底沒了聲息。

宜修神色哀傷，一隻手托著以及已經明顯隆起的腹部，一手抓著柔則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逐漸涼薄，她眼中有淚水滑落。

她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

按說柔則死了，她應該開心才是，可是她卻覺得很難過，喉嚨裡塞了一些東西，讓她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這一輩子如果可以量化痛苦的話，柔則帶給她的痛苦可以達到八成，然而，帶給她痛苦的人就這樣沒了，然後，她對柔則的怨恨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難道，就因為她說了那句，對不住嗎？

又或者，是物傷其類？

曾經的親姐妹卻變成了這樣的生死仇敵，回想曾經，她們幼時在烏拉那拉家的宅院中也曾經有過天真爛漫的時刻。

如今，柔則先一步卻去了。

這讓她難免也產生了幾分傷感，可是想起那個雨夜自己的絕望，她的心頓時又硬了幾分。

“姐姐，你醒醒呀！彆這樣拋下我……”

話中究竟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