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天祈求，那個人不是你……”

弘暉緩聲說道，說出了他的願望。

“如果那個人是我，你會怎麼樣……”

沈小棠的全身逐漸顫抖，她很想知道答案。

“我想，我想殺了你，我想把你的血肉刨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對一個無辜之人下這樣的血手，尤其是當蠱蟲進了我的體內之後，我體會到了那樣蝕骨的痛苦，我的心更恨了！”

“宜修她，隻是一個嬌養大的婦人，我長年鍛煉身體，尚且承受不住，她一個深宅婦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謀算，差點要了她的半條命！”

他壓抑著自己的吼聲。

“你又知道我有多痛嗎？”

沈小棠的眼睛逐漸滲出了淚珠，斷念蠱的痛苦常人確實難以忍受，可是她受過比著超過十倍的痛苦。

她是在為他們將來的辛福生活在努力呀！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能乾什麼？博取同情嗎？

“那你現在，不是機會來了嗎？”

沈小棠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地說道。

她的臉上，還是擠出了笑容，可是弘暉卻看出了她的脆弱不堪。

其實，他心裡也不好過。

“我枉為人子，我舍不得，我不忍心，我一見你，我丟盔棄甲，我下不去手！”

他收斂目光，苦笑一聲。“你滿意了吧！”

“我他娘的就是一個懦夫，我看不起自己，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有多緊張嗎？我吐了好久，現在我看到被軟禁的大伯父，我都會不寒而栗，為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為什麼這樣的傳奇故事會纏上我？”

“現在，我想殺你，可是下不去手，我可以無視那些對我有惡意的陌生人的生死，可是始終無法突破……”

他陡然停頓，緩緩擠出了幾個字。

“內心道德的枷鎖！”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滿是苦澀之感。

“因為我們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