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五湖四海澤披天下九洲!
龍家代代英傑,絕世超倫,是上天賦予他們冠絕天地的力量。魔神當道,作為天下蒼生的庇護者,一代又一代,龍家人用自己鮮血換得了天下的安寧。
自龍騰將軍大戰修煉五百多年的不死人尹仲之後,二十年。魔神再現,不死人修得正果,成魔成神,僅懸一線。龍家一脈單傳的獨子童博借靈鏡之靈,把善良轉予尹仲,讓他以無邊神力,庇護蒼生。又將絕頂的智慧轉予童心,讓他能夠辨彆是非善惡,莫在受人驅使,為禍人間。
然而,為人者,非善良,即邪惡。神功蓋世的童博,沒有了善良,豈非也成了尹仲之類的邪惡之輩?因此,大公無私的童博不僅奉獻了自己的心智,更獻出了偉大的生命。一人犧牲,天下太平。
龍家誓死效忠的老仆人龍雁,憤上天不公,靈鏡前以命換命,童博得以複生……
堅硬的石床,冰冷的身體,童博麵目安祥。
五大長老誦經禱告,聲聲催人斷腸。兩雙絕望的眼神,帶著不甘和難以置信,似要用滿腔悲痛將童博喚醒。
五年的煎熬,望眼欲穿,等來的卻是一具屍體,徹底的絕望。哀莫大於心死,愛哭的豆豆欲哭無淚。她靜靜地附在童博冰冷的胸膛,心平如鏡。
“死亡算什麼?死亡豈能將你我分開?童大哥,隻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即便天人永隔,你依舊無處不在,無處不在……”話雖如此,她聲音卻顯得那麼得淒涼,那麼得悲傷。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上天垂憐,童大哥冰冷的胸膛居然奇跡般起了一絲溫熱。那絕不是豆豆的體溫。她詫異,鄂然,不敢去驚喜,萬一是錯覺,她的心將再一次跌入無底深淵。站站兢兢地,她緩緩探出纖纖指尖,輕輕地觸了觸童博的胸口,卻驀地怔在當下,大驚之喜讓她一時鄂然,豆豆居然真的感到了細微的起伏。
“童大哥!”豆豆輕呼,一顆心有如繃緊的弦。
五年來獨撐大局的族長童戰,已多了幾分沉穩和偉岸,已不再是當年那個不懂世事,單純而莽撞的如火少年。
見豆豆神色有異,童戰微微俯身,定晴一看,童博正自張開那惺忪的雙目,大喜之下,失聲呼到:“大哥!”接著癲狂般大叫:“隱修,快過來看看,大哥,大哥他……”
五大長老也難以置信地湊了過來。
童博一睜開眼睛,豆豆那豆大的淚珠正好打在他兩眼之間,童博眉目微皺,純良的眼神中少了幾分深沉,多了幾分犀利。童博的眼神,不再是童博。
他不滿地抹去臉上豆豆滴落的淚水,迅速坐起,正待發作。豆豆卻情不自禁地撲上去,緊緊摟住童博的脖子,豆豆那烈火般的性子,激動起來恨不得把人給勒死。從前,童博每每被豆豆這樣摟住,心裡隻有感動和欣慰,因為他知道這是豆豆對感情的表達,摟得越重,愛就越深。
這一次,童博卻性情大變,不解風情地一把將豆豆推開,喝道:“你乾什麼?想勒死我啊?”他下手不輕,豆豆應掌倒在地上,驚恐地望著童博,她沒有生氣,沒有難過,隻要童大哥能複活,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童戰驚疑的扶起豆豆道:“你沒事吧!”
豆豆二話不說,又撲向童博,極是關切地道:“童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童博怒道:“你還敢過來!”接著又是一掌拍出,掌風襲人,這一掌竟蘊滿了真力,以童博的功力,這一掌下去,豈非要了豆豆的命?
童戰大驚,緊急之下,迅速運氣,右掌一圈,氣貫掌心,疾出掌,與童博掌力相接,“砰!”地一聲,童戰身子驟然顫退,一絲鮮血順著嘴角下流。一彆五年,童博的功力是有增無減。
童戰怒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他並沒有真的發怒,這種時候,誰也不會忍心生童博的氣,他隻是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失而複得的童大哥到底是怎麼了!
“大哥?”童博茫然四顧,顯然不知道童戰這一聲大哥叫的是他,回頭時,正好見隱修沒頭蒼蠅般闖了過來,嘴角不停地抽搐著,兩條胡子擺動的甚是可愛。童博見了,忍不住咧嘴一笑,他笑得如陽光般燦爛,照亮了昏黃的天。沒有人可以抗拒童博一笑,那明朗的一笑總讓人說不出的喜歡,抵不住的心動。
看著童博一笑,豆豆也笑了,五年來揮之不去、夢寐以求的一個笑顏,終於得以再見,豆豆心潮一蕩,又情不自禁地朝童博撲身而去。幸好被童戰一把拽住及時阻止,童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莽撞。此時的童博,心誌似乎有些失常,超凡的功夫,說動手就動手,一為小心觸怒了他,可是比猛虎還要危險,隨時都會傷人的。
童博指著隱修朝童戰笑道:“嗬嗬,胡子都白了你還叫大哥?我看應該叫爺爺吧!”他一邊說一邊揪住隱修的長胡子玩弄著。
童戰和豆豆登時怔住,童大哥莫非失憶了?
隱修雙手叉腰,鼻子一皺,兩撇胡子翹得老高,瞪眼道:“瞎說!他叫的大哥是你!”他邊說邊伸手抓住童博的脈博,稍作診斷,接著又扒開童博的雙目,診查一番,頓時喜笑顏開,道:“一切正常,他沒事了,童博活了!他真的活過來了!”
童博與豆豆相顧一望,半喜半憂,童戰走上前去,沉聲道:“大哥,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