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秦!……”
“怎麼?安大夫想為民除害,不做大夫做英雄了?”徐然秀眉微蹙,清冷略帶不耐的聲音打斷了這無趣的對話。
安羽看出徐然麵色不耐,知道自己又打擾了某人的“清修”。便對徐伯使眼色,兩人向一邊走去。
待走到離房舍不遠地方停下,安羽思考了片刻對徐伯說道:“徐伯明天我進城一趟,你要記的按時讓徐然喝藥,估計晚上我便能趕回來為徐然施針。還有他的右臂重創未愈且要小心,不可用勁施力。”
徐伯聽後先是一驚!想到安大夫進這深山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沒離開過。怎麼今天突然說明天要進城?難道是安大夫已經在這深山裡待厭了?想離開?一時間徐伯胡思亂想,得出了個安羽要離開的結論。一時心慌意亂脫口而出:“安大夫!你可是公子最信任的大夫了,你是唯一一個公子願意讓醫治的大夫,彆的大夫他跟本不讓近他身啊!你若是不管公、然兒了,那然兒的眼睛怎麼辦?他的……”徐伯在情急之下言語磕磕絆絆,對徐然的稱呼也在公子和然兒之間徘徊。
“等等、等等!”安羽失笑打斷了徐伯激動而又語無倫次的話語,轉而繼續問道:“徐伯怎麼認為我要離開?我好像承諾過為報答徐伯當年的贈藥救命之恩,在安某的有生之年,可以為徐伯你做力所能及的任何事。徐伯既然讓我醫治徐然,安某絕對會尊守承諾。不醫治他到痊愈,不會離開。而且徐然這人也是一個妙人跟他在一起也不覺的無趣。”
………………
“看來……是徐伯我多心了……唉!沒想到你還記得那這件事,當年我留那靈芝也無用,即然能救回你父一條命,又何樂不為呢?當年我已經看出你父親一定是個身份高貴的人,並不是平民百姓。所以我們夫婦當時不想與你們有什麼瓜葛才會不告而彆。誰知安公子你卻在多年以後來到這深山野林裡,我們又有緣相見。你也從當年的稚嫩孩童成長為今天的翩翩公子,還身懷高超醫術堪稱神醫,真是才華過人呐!……你可知道那時我和老伴正四處尋找名醫苦求無門,安公子你的出現了可解了我們夫婦的燃眉之急!真可謂是雪中送炭啊!”徐伯感歎道,世事無常,當年無意中種的善因,如今的善果卻解了我夫婦一塊大心病,看來還是善有善報啊!
當確定安羽不會走之後,徐伯便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安羽和徐伯並排漫步於竹林之間,安羽邊走邊疑惑的問道:“……在救徐然之前徐伯與他並不認識吧?為何徐伯對一個陌生人關懷照顧到如此地步?安羽實在不解。”
…………
半晌徐伯歎息一聲,神情黯然地說道:“我老來喪子心痛不已,老伴更傷心欲絕之下日見憔悴,慢慢的便有些神智失常。她不信非兒已戰死沙場,說他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在回家來的。……我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寄托!我隻能每天看著她托著病體站在山高之處翹首盼望永遠不可能回來的孩子……就這樣一日一日她的身體每況日下,我知道她快死了……我那時就想,她死也會死在等待自己孩子回家的途中吧!”徐伯也已經年近半百之人了,走了一會路便有些力不從心了。便到一旁的矮石前坐了下來,然後持起衣袖,試去了眼中的淚光。繼續說道:“當時我也絕望了,一心想著如果老伴去了我也不苟活了。我們一家人就在陰曹地府團聚吧!……誰知有一天,我和老伴在河岸邊遇見重傷不醒的然兒,當時老伴就激動的說是我兒非兒回來了,並且喜極而泣。自那之後雖然每天忙著照顧然兒,但是老伴的身體卻漸漸的好了起來。到現在她還是認為徐然是自己的孩子徐非,隻不過是失了記憶不記得她這個母親罷了!當徐然認她做義母時,你沒看到她那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說到這徐伯好像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發呆似的笑了笑。回過神後抬頭看向站在身旁的安羽:“所以說與其是我們夫婦救了然兒,不如說是然兒救了我們夫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