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一旁的黑衣首領冷眼旁觀這一些,察覺到了徐然的變化,淩厲的雙眸輕眯了起來。
此時手持短刀的黑衣人也全都攻了上來,刀光劍影中,徐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雪白的長衫上儘是鮮紅刺目的顏色與刀口,血腥的氣息縈繞於鼻翼之間。
其中一黑衣人也暗暗心驚,這看似柔弱不及弱冠的少年,身手競如此了得。幾番交手下來大部分攻擊都讓他輕易化解,速度之快招式之精妙當世罕見。更不可思義的是身負重傷還可以和他們周旋至此的少年還是個——瞎子!回神間,隻見銀光一閃,一把短刀在空中以不可思義的速度畫出一道圓弧。那黑衣人倏地感到脖頸之間一絲冰涼,驚懼地看到對麵那抹白影手中,拿著的竟然是自己的短刀。隻是一瞬的走神便要用自己的死亡做代價嗎?思及至此,血脈噴發黑衣人驟然倒地。
噗——!一聲悶響從徐然的身後傳來,本是一個避無可避的致命一擊,卻突然沒了動靜。徐然心中一緊,不安的感覺傳遍全身來。
瞬間一個轉身接住了癱軟倒地的徐母,抬手間將手中的短刀擲出,一刀刺進了徐伯母身後再次襲來的黑衣人的心臟。
“……義母。”暗啞的嗓音如撕裂般響起,竟帶著幾分顫抖。徐然手碰到徐伯母背後的刀口溫熱一片,血腥的氣味蔓延開來。
一雙蒼老顫抖的雙手撫在了徐然的臉上,徐伯母看著徐然那一雙美麗而無神的雙眼虛弱地說道:“我……我不會在……在失去,第二個……孩子……了。”手驟然垂下,剛剛還擁有著慈祥目光的雙眼刹時沒了光采,然後緩緩地閉上雙眼,就如平時陷入沉睡一般。
為何要對我如此?不值得!跟本就不值得!
徐然與徐家二老相處半年有餘,因徐然不喜彆人碰觸,他們從未逾越過總是處處遷就與他。而徐伯母既使是在彌留之時也隻是抬手擦去徐然臉上的血汙而已,到死也不願讓他有一絲不喜。
“……娘……親!”徐然在徐母的耳邊低語喚道,似是在跟老人說悄悄話一般。此時徐然心中除了內疚和自責外,沉靜如水的心中也起了一絲漣漪,一種名為恨的東西在心中生長。
“然兒——!”
聽見徐伯往前急奔的腳步聲,在離徐然還有三步之遠時,身體卻重重的率到地上同時伴隨著一聲大叫。
徐然慌忙伸出手,以為是徐伯跌倒了。卻被另一隻冰冷有力的手,狠狠地握住了手腕。徐然的身體驟然被拉起,對方的另一隻手扼住了徐然的頸項。
“玩夠了嗎?”又是那道冰寒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隻有那緊蹙的眉頭昭示著主人的不悅。
“天下之大,最純樸、最善良的便是平民百姓!可是他們也是最苦最脆弱的……。”徐然腦海中驀然回想起安羽說過的這句話,此時才體會到這句話其中所包含的意義。一時不自覺地呢喃出聲。
黑衣首領聞聽此言,眼中精光一閃。同樣一句話為何會從他嘴裡說出!思緒百轉千回間徐然和另一個人的身影重疊到了一起。
在黑衣首領怔忡的一瞬間,徐然抬起手一道黑影颼地一聲從徐然的袖口竄出,直補黑衣首領的麵門。黑衣首領反應不及無法閃躲,隻得抬手一掌向那條黑影襲去。待黑影被拍飛落地後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條小蛇渾身上下都是紅色的花紋甚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