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易舉的解鎖手機,刪除鬨鐘,她靜靜的看著睡的渾然不覺的人,她俯下身子,隔空撫摸著她的眉眼,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傷感:“言言,我走了。”
離彆是傷感的,她不喜歡。
君歸言一覺醒來,伸手一摸,頓時睡意全無,她騰的一下子坐起來,看向行李箱所在的位置,如今已是空空如也,一時間心慌的厲害,眼尾泛紅:“為什麼。”
為什麼走的如此果斷?置她於何地。
為什麼不讓她去送?連一個機會都不給她。
她也是第一次彆人朋友,有些事可能做的不夠好,或者做錯了,她都可以改的。
不知道哪裡惹南綰卿不快了,導致她日漸疏遠她,甚至不惜孤身一人出國奮鬥。
她向後倒去,重重的砸在床上,哽咽著道:“隻要你說,我一定會改的。”
南綰卿不說,她現在又想不明白,難道以後都要這樣?
“卿卿。”她連忙拿起手機,紅著眼睛看著。
“不要哭啊,我會心疼的。”
心裡酸酸的,吸了吸鼻子,努力控製著眼淚不流出來。
“等我回來。”
眼淚終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一邊擦,一邊嘟囔道:“知道我會哭,還走了,真的很氣人唉,不過我不會對卿卿生氣的,隻會氣自己太笨。”
要是她再聰明些,是不是就能找到原因了。
“哢嚓”一聲,她聞聲望去,對上南綰卿充滿笑意的雙眸,她嘴一撇,愣愣的道:“你沒走,不是,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不走了。
“走了。”南綰卿走到床前,抱著她,眼裡充斥著懊悔,“隻是怕某人醒來會哭的太厲害了,就回來看看。”
“我沒哭。”君歸言側過頭,一臉倔強的道,好丟人。
眼底一片漆黑,南綰卿還是太心軟了,她更希望她能冷心冷情,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連她也不例外。
“好吧,是我看錯了。”南綰卿輕笑一聲,摸了把她臉上的濕潤,“言言,怎麼會哭呢。”
是她,都是因為她。
“不會。”君歸言從她懷裡退出來,跑進浴室,“等我,很快的。”
她快速的整理自己,之後跑下來,看著坐在餐桌前的人,心下越發凝重,邊吃邊思索,期間不時地偷瞄南綰卿,心下遊移不定,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不知道在她問出口以後,她與南綰卿的關係是變回從前,還是越發疏遠,瞄了眼後視鏡,恰好與南綰卿的目光撞上,她連忙撇開視線。
無助的咬住唇瓣,眼中滿是掙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喪氣的垂下眼瞼,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怕南綰卿的疏遠,更怕失去她。
現在南綰卿還是在乎她的,不舍得她傷心,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言言,我承認我出國與你有關係,更多還是我自己的原因。”南綰卿轉動戒指,聲音婉轉柔和,“給我些時間好嗎?”
逃避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以現在兩人的關係及處境,去麵對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而且君歸言還小,連愛情與友情的界限都分不清,她對她好,是出於友情,可又超出了友情。
簡而言之,就是君歸言作為朋友越界了,她本人卻不自知。
若是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不保證君歸言是否會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她賭不起。
“好,我等你。”多久她都會等的。
“出國勢在必行,而且必須是我。”就算兩人是正常的朋友關係,她也會出國的,“南城與中都未來是我們的戰場,國外會是我們的後盾。”
她必須留有後路,給君歸言留一條路。
三年一過,她的名字會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到時候的她退無可退,也不想退。
她驀地閉上眼睛,呼吸微亂,昔日的恥辱一一閃過,她緊攥著雙手,克製著噴薄而出的恨意,憑什麼?
她會逐一還回去,重拾她的驕傲。
“我知道。”她都明白。
話落,車停下。
她拉著行李箱,與南綰卿並肩走進機場,兩人十分默契的放慢腳步,可即便走的再慢,也終是要分彆的。
“言言,等我回來。”南綰卿抱著她,眼眶紅紅的,“在國內遇到好玩的人或事,都要與我分享哦,還有我不希望,有人超過我在言言心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