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什麼,既然彆人不想說她也不好去問,直到一個路口,歡顏向他艱難地揮揮手:“我走這邊,還有我的電話號在大石君那裡,約個時間再來討論這個論文吧,再見。”
換上了浴衣,她一邊擦著頭一邊向她的房間——以前是她爺爺和她一起住的——走去,然後,門鈴響了。
她放下了毛巾,舉著傘來到了大門,將木栓拿開、將反鎖的門打開,卻是那三四年沒見麵的親戚,她有些驚訝,“大、大伯?你怎麼了?快快,先進來,外麵很冷。”
為他泡上了香茗,還是那十多年沒變的味道,大伯有些後悔地看著清澈的茶湯,“歡顏,你不恨大伯嗎?你的父母是大伯出的主意害死的。”
“沒什麼好恨的,先擦擦水吧,木柴濕透了,沒辦法燒水洗澡,我去幫你煮碗薑湯。”歡顏將毛巾遞給他,自己的薑湯尚且溫熱,將它給大伯先吧。
拉亮了電燈,將薑湯放到了大伯麵前,大伯喝了一口,果然很有父親的感覺,不愧是父親親自教的孩子。“那麼,大伯,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你堂哥在外麵殺了人,被抓去坐牢了,剛賠了彆人幾十萬,你伯母也病了,在醫院沒錢治,手術得要百餘萬,我們房子都賣了,還是差很多,所以……我走投無路才來求你……對不起,你打我一巴掌也好,對不起……”
歡顏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了一個存折,是她把剩下的股份以及除了這房子、後山以外的地方賣掉以後的錢,有近500萬,將它交給了大伯,“先拿去用吧,沒有房子也可以回來住,就還是原來的房間吧,不過要先治好伯母。”
周日的工作也因為想要用多些時間來複習而辭掉了,這下子真的變成挖老本兒了。
大伯的眼眶竟濕潤了,他以為歡顏會甩他一巴掌或者是告訴他“給我滾蛋”,沒想到她竟然以德報怨,還把那麼多的錢交給了他,而她的日子似乎過得並不好。用木柴燒水洗澡,因為後山是她家的,不少的木頭掉下來可以用,而且那裡還種有許多草藥,她不可能賣掉那座山,這房子處於居民區,隨便賣掉一點點都可以得到很多錢——但,這房子四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大伯,伯母在哪家醫院?”
“東京市立醫院,怎麼了?”
“我覺得……我還是去看看她吧。最好的話,還是轉院吧,去北洋,或者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