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不要她(2 / 2)

像是被釘在原地,她完全無法動彈,中年男人前進一步眼淚就順著臉頰往下落一滴。

歲聿怎麼把她扔了……

“這種的還得多人玩才有意思。”來自地獄的聲音把她的神誌拉回來,中年男人把煙鬥扔在一旁,粗糙沾滿煙草味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發出惡心地低吼,“好孩子,讓我好好疼疼你!”

“不要!”她尖叫著甩開他的手,想往門口跑,腳還沒挪一步,手腕被狠狠鉗製住,顧不得其他了,她用儘所有力氣拚了命大喊,“歲總!歲聿!!混蛋鬆開我!!!混蛋!!”

“叫啊!叫著才好玩!一會兒床上也給我狠狠叫他的名字知道了……”

他話還沒說完,禁閉的門毫無征兆地被踹開,屋內其他人都在欣賞女孩的反應根本沒做準備,四個黑人保鏢再進來時手裡都拿著鐵棍,精準狠戾地朝著那些人的頭揮過去。

王老板完全傻了眼,等他想起來反擊時身後的人幾乎都已被撂倒,紅玉尾戒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踏著一地狼狽走進來,繞過他們二人,抬腳把暈在沙發上的大漢踹下去,一屁股坐下,眼中玩味十足。

“王老板,我剛剛走到一半又想起來一句話覺得更有道理。”彈了彈西裝外套上的落灰,抬手隨意扯了扯領帶,微微張開的襯衫領口可以窺探到男人幾近完美的身材,低吟了一番才抬頭半抬眼皮笑道,“打不服的人就打到他服了為止。”

話音落,王老板慘叫地跪在地上,嚇得景昭一下子跳開,轉頭對上從未想到的一張臉,那個平日溫潤有禮的男人此刻正高舉著棍子打量下一次的目標。

“金,金秘書……?”她飄忽地開口。

“嚇到夫人了嗎?”他有些歉意地抬頭看著她,剛剛眼中的凶狠此刻全然不見。

何止嚇到,她現在都要嚇死了。

“過來。”

沙發上的人懨懨開口,她轉頭一時不敢抬腳,那人嘴角挑了挑:“要我說第二遍嗎?”

景昭此生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他身旁還有一小塊位置,但剛剛這裡躺著一個人,她實在不敢坐下去。

“事多。”看出她的心事,隨意不羈地靠在沙發上打量著她,“什麼都不行還這麼多事,不願意坐這裡,坐我腿上?”

腦後是各種人扭打在一起的慘叫,她被嚇得臉色一片慘白,根本沒聽出這是疑問句,看他趾高氣昂地神態以為是命令,嘴唇微微抖了抖,渾身癱軟地直直坐在他大腿上。

“……”歲聿直接氣笑了,要是換一個人他肯定要把她耳朵擰下來,但想到她本來就是聾的,索性不多計較,反正怎麼說話都是說話,坐這裡靠得近省得一會兒裝聾做啞。

墨鏡被拿下來,眼前色彩重現,掌心細細密密都是汗意,骨節分明的掌心充滿涼意,在她臉上拍了兩下,嘲諷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說有本事嗎,哪去了?”

他最知道這種弱者心裡想的是什麼,越是乾什麼都不行就越想體現自己的價值,熟不知價值這玩意兒是與生俱來頭頂上掛著的,景昭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就知道她對他一丁點兒價值都沒有。

她沒經過風吹雨打,更彆提社會的毒打,嬌嬌嫩嫩又倔強的麵孔像是溫室裡角落散養的雛菊花,從拍轉捏僅是一瞬的決定,軟乎乎的臉頰用點兒力氣就能掐出指印,手下的人此刻定是怕壞了,任他把玩沒有一點兒要反抗的反應。

其實要是她能一直這樣乖乖聽話,把她當成一隻小貓養也沒什麼不好,吃喝歲家也供得起,壽命還長。

歲聿想的有些出神。

心情莫名變得很好,說出來的語氣也輕了不少:“這就是我的圈子,你的爪子和牙齒在這裡連棉花也不如,隻要有人想要用力就可以把你掰成兩節,你以為你的價值在我這算什麼?”

景昭腦子一陣陣嗡嗡響,注意力沒法集中在他說的話上,也不明白他和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帶著哭腔怯懦開口:“我,我以後花錢會很省……”

“嘖。”蠢貨。

歲聿第二大討厭事就是和蠢人說話。

明明也是名校畢業的人,看著智商也挺正常,難道畢業證是買的嗎?

他又有些後悔剛剛的決定。

又一次用力捏了捏她的側臉:“要你有什麼用?”

景昭身子一僵,淚水瞬間蓄滿眼眶,一張小臉哭得紅通通透著粉氣。

還沒反應過來,溫乎乎一團突然靠過來,熱氣湊到脖子處,發絲抵著下巴,她緊緊攥著他的領口,靠在懷裡輕顫,鼻尖有意無意掃著喉結,像是討好又像是請求,委屈巴巴地啜泣:“歲聿,能不能…能不能彆扔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