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她叫出聲的同時差點羞恥到想鑽個地縫。
那人明顯沒消氣,看不見他的神情,隻聽見他陰測道:“上誰的床?”
“沒有,沒有上床……啊!”
又是一巴掌。
“喊誰老公?”
“誰也不喊……唔!”
大腿被擰了一下。
“今晚和他乾什麼去了?”
“沒和他在一起……嗚,真沒。”
她真要哭了,這種羞辱和生不如死的盤問方式實在痛苦。
“為什麼說我是你哥哥?”
“……”她不說話。
腰間的手一鬆,景昭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重,整個人朝下栽去,嚇到連叫都叫不出。
隨著物體入水聲,遊泳池激起一片小水花,左耳助聽器不見蹤影。
她整張臉白的如同一張紙,血色全無,連掙紮都沒有了。
感覺到不對勁兒,歲聿皺著眉把她放下來,她腳剛落地,整個人如同被拆了骨頭的棉花娃娃癱坐在地。
“這麼不經嚇?”他伸手戳了兩下她的臉頰,毫無反應。
“嚇傻了?”蹲下來,她空洞的目光漸漸有了神色,轉到他身上後,明顯收縮了一下。
嗓子發緊,艱難又沙啞開口:“你不喜歡我們是夫妻。”
是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
為什麼叫他哥哥。
又好像不是。
她本該現在哭著求情,或是說些討人喜歡的話磨磨耳根子,畢竟她很擅長撒嬌。
可她沒有,偏偏是不哭不鬨安安靜靜坐在地上,怯生生地看著他,乖巧回答他的問題。
反而讓他更加煩躁。
目光下移,注意到她胳膊上的淤青,下意識擰緊眉頭:“這是什麼?”
她跟著落目,好像是今天在公司打架時不小心撞到的。
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低頭小聲道:“不小心磕的。”
“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下去。”
“和彆人打架打的。”她著急開口。
今晚烏雲很多,層層疊疊晃在夜空,遮住了繁星,就連月亮也是若隱若現,偶有一束月光照下來,這時她眼中才有不清晰的淚光。
他笑了一聲,又像是在生氣,她猜不出。
從地上把她撈起,她立刻抱住她,滿是惶恐。
脖子上的胳膊摟的很緊,有種他要是把她扔下去,她也會拉著他陪葬的暗示。
把她放在沙發上,提著藥箱走過來,冷聲:“把袖子褲腿擼起來。”
她聽話照辦。
燈光下傷勢更加明顯,胳膊上那處淤青對比腿上簡直小巫見大巫,他臉色越來越陰沉,看著腿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語氣也凝重起來:“你有病是不是,床上玩得這麼大?”
明顯超乎他的想象。
“不是,和人打架……”她其實自己也沒發現,那時候確實感覺到有幾個人那椅子磕了她幾下,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床上打架的細節就不用告訴我了。”黑著臉蹲下來,選了一支用了一半的跌打膏,白色的膏藥擠在掌心乳化,然後手指輕點在她的傷處。
先是冰冷的觸感,而後是藥物熱辣的滾在皮膚上,她忍不住縮了一下,被他微微抬起的眼神製止了。
“我自己來吧。”她小聲提議。
“滾。”不耐煩拒絕了她的請求,不用看到他的表情景昭也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掐死她。
“媽的,你下次自己做的孽能不能自己收拾。”罵罵咧咧開口,他一邊塗一邊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想衝出去揪出那個軟飯男大卸八塊,又覺得憑什麼隻有她玩得這麼花這麼瀟灑。
就連現在自己這個腦殘的行為都不能解釋,自己老婆在外頭和彆人搞受傷了,自己自己這個綠毛龜回家還要給她上藥?
下次他是不是還要伺候那個軟飯男洗澡吃飯?
隻能暫時理解為被她氣得昏了頭。
“對不起。”
“……滾。”手上的力道更輕了。
他好像真生氣了。
雖然景昭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比她還要生氣委屈。
歎了口氣,要是能不吵架她真的很想和平相處。
主動拋出橄欖枝:“歲聿,彆生氣了好不好?”
“……”
長時間的無回應過後,他突然抬頭盯著她:
“你很缺愛嗎?”
窗外樹影婆娑,她陡然發覺,平海市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