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兩個人是誰?”屋外,姬司書攜著美人圖,帶著怒氣責問李掌門。
李掌門笑了笑,眼神溫柔,表情悠閒,“寶貝,那兩個人隻是我派的膽小鬼。他們怕自己會對方玉簪姑娘動情,索性就不見你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進屋看看。”李掌門意義不明地瞥了畫卷一眼。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一幅畫!
姬司書聽完,握著畫卷的手緊了緊,“不用了。”視線移到一旁的鐘離調身上。
“寶貝,這是我的關門弟子鐘離調。他想問你楊潤的事。”
鐘離調正癡癡地看著畫中的美人,見自家師父提起自己,當下回過神來,抱拳道:“晚輩鐘離調見過前輩。”想到書老的怪癖,鐘離調不敢再看畫中人一眼了。“前輩,師兄楊潤死前半個月不是在分壇就是在您這裡,請問前輩師兄他當時有何異常?”
“楊潤?”姬司書的臉越來越黑,霎時間,凜冽的殺氣奔湧而出,“哼!那個色狼死得好呀,活該!呸——你這娃竟然為這種人傷心。”
鐘離調一聽,急了。師兄從不好色呀,怎麼……“前輩,師兄不是這種人,他……”
“怎麼就不是?”姬司書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緊抱畫卷,似乎怕被人搶了去。“他色迷迷地看著玉簪,還摸著她的胸部不肯放手。就這麼讓他一死了之,我還不甘心呢!”
這一番話不但激怒了鐘離調,還引起姬、韓兩人的興趣。就這樣,姬嵐暫且放過韓子淩,拉著他通過門縫窺視屋外的三人來了。畢竟他們都清楚,楊潤在江湖上頗有君子之風,又不死板,深受黑白兩道的敬仰,沒什麼仇敵。但這個人卻在不久前被‘風蕭水寒’的殺手殺了。排除掉‘風蕭水寒’急求一夜成名而擅自殺人的可能,這個姬司書的嫌疑就最大了。
韓子淩淡淡地看著屋外。姬司商出門在外,姬嵐假扮其父宴請李掌門,我以獻舞為名為母報仇未遂,楊潤獨守分壇被殺,‘風蕭水寒’一夜成名……那一夜也太巧了。
姬嵐上下打量著姬司書,忽然視線停在他腰間的玉酒壺處,隻覺越看越眼熟。對了,委托我‘風蕭水寒’殺楊潤的人也有!嗬,原來是你——親愛的叔叔,侄子在這感謝你了。就因為你這一壯舉,我爹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七皇子送金銀以籌備複興鄺國,我的‘風蕭水寒’也一夜間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同時我終於能趁機見到自己朝思暮想了一年的人兒。叔叔,小侄太愛你呢——
不同於姬、韓兩人,鐘離調差點被氣得吐血身亡,“前輩!那隻是一幅畫,觸碰一下怎麼就成了色鬼了?”
“呸——”姬司書漸漸眼露凶光,“你竟敢侮辱我的玉簪!她不是畫,她是人,她沒死!對……沒死……”說話間,他已經手按劍柄,殺氣更濃。
李掌門見情況不妙,趕緊把鐘離調推到一邊,罵道:“你懂什麼!回屋裡呆著。”說完,他緩緩接近姬司書,笑得溫柔,“寶貝彆生氣,小孩子不懂事嘛。你說,要是驚嚇到方玉簪姑娘怎麼辦?我陪你回去,好不?”李掌門見姬司書鬆開了劍柄,才摟住他,同時不讓任何東西觸碰畫卷。
“陪我睡一晚。”
“求之不得。”
鐘離調欲哭無淚,隻得朗朗蹌蹌地回到屋裡,然後緊緊地拽住木匕首發呆。姬、韓兩人對望一眼,難道姬司書是個美人?不對呀,他應該跟我爹(姬司商)長得一樣的……普通,難道李掌門轉性了?
姬嵐在韓子淩的鎖骨上落下一吻,然後就解開他的穴道了,“終於逃離色老頭呢——要趕緊離開啊——”於是他和韓子淩坐在鐘離調的對麵。
姬嵐依然操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倚著韓子淩,問鐘離調,“咳咳……你也想儘快離開吧,要不咳……和我們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