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林正宗嚷嚷道，“青衣，走！跟爺去聽戲去！”

第二天，林正宗又咚咚咚敲開門，“大哥，”他改口改得順溜極了，“我請你看戲，下午六點，梅老師演的，座無虛席，給小弟一個麵子。我在二樓等你。”他說完也不管孫遠什麼表情，飛也似的跑了。

孫遠無奈，他握著林正宗塞給他的票不知如何處理。沈封在後麵小聲建議，“他們終於忍不住了，準備借此人的刀……，躲著不是辦法，我們走吧，該會一會背後的人了。”

黑色汽車低調的出發，車內四人，沈封和孫遠在後排坐著，前麵是兩位保鏢，還有一名已經提前去劇院排查。

沈封低頭看著昏昏欲睡的小孩，小聲的吩咐兩名保鏢要注意的動向，“有幾段路的人流量非常多，你們要小心舉止異常的人。還有車輛，如果發現有人在跟車，油門踩死，一定要甩開他們。”

……

南京，林斯年從辦公室出來，又開了一場會，經過短暫的交接，他終於抓住了這塊兒的中心，也搬進了本市級彆最高的那棟建築。

煙已經快燃到手了，秘書小聲點提醒發呆的林斯年，“先生。”

林斯年把煙頭摁滅，“那邊最近有發生了什麼事嗎？”

秘書摸出隨身攜帶的本子，翻了幾頁，說道，“孫遠小先生目前在靜峰區住著，林複年承認並宣布了他的身份，林永年有些小動作，但就目前而言，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哦？誰找的？”林斯年當然不會認為林複年那個豬腦子會找到孫遠。

“賀先生和林正明，他們二人都有功勞。”秘書大概說了一下已知的事情經過。

“哦？竟會如此巧合。我這個侄子，倒是有點東西。其他的玩意兒，就不好說了。”

秘書沉默了一陣子。直到林斯年問起其他政務，才重新出了聲。

……

被沈封猜中了，他們先是遇見前後各有一輛車跟著，在經過市區的時候，竟然有人公然開槍。尖叫聲此起彼伏，還有亂竄的百姓。玻璃窗擋著了幾顆子彈，但輕輕一碰，這些裂紋就會碎掉。

孫遠被沈封保護得很安全 ，前排的保鏢經過沈封的幾天訓練也稍稍有點默契，一個專心開車，一個指揮方向，沈封總會在關鍵時刻出言提醒，把敵方的車胎弄破，清理掉頑固的敵人。

“前方有一個三岔路口，先開在偏左，對，等會兒向右打，掉頭……”

孫遠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沈封，他甚至把頭伸出來開槍，還可以未卜先知，輕輕鬆鬆甩掉跟著的四輛車。

兩位保鏢也逐漸掌握了技巧，他們甚至不需要沈封過多的描述。車子時快時慢，“怎麼樣？暈不暈？”看著臉色發白的孫遠，沈封也不在乎小孩欽定的第二條規定：不準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先擦掉小孩額頭上的冷汗，又在他耳邊小聲呢喃，“彆怕……”

孫遠看見了，失去方向的車子翻轉了幾圈最後爆炸的場景，裡麵的司機額頭上全是玻璃渣，胸前是堵不住的黏稠的血。

“不要戀戰，回去！”沈封冷聲說道。

正準備炫技的司機不小心在後視鏡看見了老大的一張黑臉。他拐了個彎，一腳油門踩住，直直向另一個方向開過去。

回去的時候天都黑了。林正宗居然回來得比他們還要早。“喂！說好了六點，怎麼沒見你們人！你們怎麼……”

“少爺生病了……有些發燒。”沈封抱著孫遠，解釋了一句，就匆匆上樓。

林正宗撓頭：昨天看著還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