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渝忽略了原身這具身體的虛弱程度,本來就是高熱而死的身體,因為新的靈魂的到來有了新的生機,但這一點生機並不多,不足夠李則渝折騰的。
因為李則渝夜間起來喝了半壺涼茶又打了套拳,第二天,他又發了高熱。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找人隊伍裡麵的領頭的嬤嬤正在訓斥小廝,“彆以為現在在外麵,就可以慢待,這是府中的少爺.......”
容嬤嬤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正在訓斥小廝,容嬤嬤是昌平侯府夫人葉氏的乳母,後來跟著葉氏進入昌平侯府,一直是葉氏身邊的左膀右臂,這次,也是她帶隊接人回府的。
其實見到李則渝的時候,容嬤嬤內心也有點失望,因為無論是葉氏還是如今的昌平侯爺本人都是人中龍鳳,不說多麼有才華,至少外貌都是極為出挑的。
在確認街上那個瘦骨嶙峋看不出人樣的人就是昌平侯府遺失的少爺的時候,容嬤嬤其實是有點不想承認的,之後雖然也是正常對待,但是卻有些欠缺熱情了。
誰知道就是這麼稍微一疏忽,底下的人就捅出來簍子,差點讓這個還沒找回去的真少爺喪了命,想到這裡,容嬤嬤的臉色越發嚴肅陰沉,“若是再有下次,我不必稟明夫人,路上就處理了你們!”
容嬤嬤見仆從們都被她訓斥的縮著脖子不敢出聲,這才滿意的停了下來,又趕他們乾活去,“去!一個個跟木頭似得戳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去伺候少爺!”
見小廝們散去,容嬤嬤這才坐下舒了一口氣,她自己斟了杯茶潤潤嗓子,又發起愁來。
府中夫人正著急等著見人,但是少爺的病總是不好,也不能著急趕路,容嬤嬤有些煩躁,又喚來她的侄子,“學文,你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有名的大夫,再找個來給少爺看看......”
袁學文點了點頭,“姑母,放心,我這就去!”
袁學文其實心中也是有些不願意的,但剛剛找回來的少爺不能在他們手裡病死,就算是真的要死,不能死在他們的手中。
他找遍大街小巷,一個一個大夫請來,最後清水巷裡敲開了一扇緊閉的門,把一位女大夫請了出來。
沒想到就是這個女大夫利落的給李則渝退了燒。
李則渝這一病,就病了半個多月,這些日子裡,每日昏昏沉沉,高燒退了又再次燒起來,來來回回的燒了好多天才終於能夠起身。
半個月後,李則渝的病情終於穩定了下來。
這天清晨,李則渝醒了過來,屋內靜悄悄的,除了他隻有一個小廝,那小廝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小廝沒有醒,他就摸索著起身,穿上衣服,披上披風,準備去庭院中散散步。
這些日子總是反反複複發燒,李則渝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上沒有清理,頭發也亂糟糟的。
此時風寒剛剛緩解一點,李則渝不敢洗澡,隻在正屋內的台前拿了一把木梳子,想要把頭發梳理一下。
李則渝披著披風站在庭院中,先把已經亂掉的頭發打散,然後再用木梳子將頭發梳順,他手有點無力,也不太會梳古代的發型,難免慢了些。
好在他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乾,自然不用著急,他慢慢梳了個半披半紮的頭發。
將梳子洗乾淨送回原位,李則渝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在院子裡慢慢步行,一邊鍛煉身體,一邊觀察院子內的情況。
這間院子不算大,又是臨街的院子,外麵隱隱能聽到臨街的人說話聲音,應該隻是某個略貴些的旅館後院。
李則渝走了幾圈,身上就隱隱出了一身的汗,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雖然遺憾自己的體力,但也知道緩步慢進的道理。
他剛剛站定,就見剛剛在他床邊趴著睡覺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走了下來,“少爺!少爺......你在這啊?!”
這小廝長了一張圓圓臉,見了李則渝就笑了出來,露出了兩個尖尖的虎牙,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上來就扶住了他,“少爺,南大夫說了,你剛剛病愈,不能著涼的,我們還是回屋吧?”
李則渝本來也準備回去了,他嗯了一聲,順著小廝的扶著他的力道往回走,順便不經意的問道,“南大夫?”
小廝長了一副討喜的相貌,也是個話多的性子,“是啊,南大夫,沒想到南大夫雖然是個姑娘家,確實十裡八鄉醫術最好的,之前少爺的燒一直退不下去,袁哥請來她,紮了兩針,一下子就把少爺的燒退下去了!不過她說家中有事,已經走了。”
原來南大夫是這附近的一位醫術高明的女大夫。
李則渝點點頭,知道了南大夫是誰,又問,“袁哥?”
小廝用一副‘少爺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的眼神看了李則渝一眼,“袁哥就是容嬤嬤的侄兒啊......”
容嬤嬤?
李則渝控製不止的想起末世前瓊瑤劇裡的某個深入人心的反派角色......
李則渝剛想說什麼,外麵忽然傳來喧鬨聲,一群人蜂擁而入,進了旅館小院後門。
李則渝站在樓梯上頓住腳步抬眼看過去。
這群人應該是出去采買東西的,都或多或少的背著點東西,領頭的那人騎著一頭高頭大馬,頗為威風。
小廝見狀偷偷往李則渝身邊湊了湊,偷偷指了指,“那個,馬上的那個就是袁哥......”
李則渝聞言望去,隨著袁學文映入眼簾,久久不動的係統忽然詐屍一般的叮了一聲。
【叮~檢測到重要配角,相應劇情解鎖】
李則渝聞聲看了一眼新解鎖的劇情,快速總結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