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山旁埋伏的人之中又多了四個人,正是李則渝四人。
他們換了對麵的山頭蹲著,無他,因為那座山頭不是李則渝名下的。
玉晟最是積極,他已經換上了湛德運同款的衣服,選了一處最容易衝下山的地點趴著,手中舉著一根粗壯的木棍,目光灼灼的盯著小路那邊。
妙慧慢了一步,猶豫過後念了聲佛號,也換了衣服加入其中。
李則渝見兩人都加入其中了,迫不得已的歎口氣隻好也選擇加入。
忠賢見隻剩自己一個了,無奈之下也隻好換衣服妥協。
群山小路的那邊,一隊車隊正在緩緩前進,正向著埋伏地點走來。
車隊的車轍很深,明顯車上正運輸著重物。
車隊的領頭的是兩個人,這兩人都是一身華服,騎著高頭大馬,明顯是車隊領頭之人。
他們身後長長的車隊隨著山間小路蜿蜒成細細長長的隊伍。
隻是車隊裡麵不是表麵一般安靜祥和。
車隊內。
一小兵看了看排頭兩人,悄悄問身邊身邊大哥,“那人是誰啊?忽然來管我們?看起來真.....貴氣啊!”
小兵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頓了一頓才憋出貴氣一詞來。
老兵看了眼,說道,“當然了,那是昌平侯府的貴公子!不但尊貴,聽說還十分有才華!”
老兵之前正是聽過那人的名頭,跟小兵解釋道,“聽聞讀書極好,要不是老師攔著他,他早就考過秀才了,不至於17才考過,但十七歲的秀才也很是了不得了!”
“有多貴,不過是二房的兒子,又不是能夠繼承候位的世子!”
這話一出,老兵和小兵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說這話的是他們這一組的小隊長,長著一張一眼難儘的瘦長臉。
有句詩形容的正好:天平地闊路三千,遙望雙眉雲漢間,去年一滴相思淚,今日方流到嘴邊。
老兵並不識字,也想不出有文化形容詞,隻覺得他的那張瘦長臉長得特彆有礙觀瞻而已。
但這個瘦長臉正好是管他們這一隊的隊長,不管是老兵還是小兵都不是十分敢反駁,見兩人不敢說話了,瘦長臉常大正輕哼一聲,看著前麵那兩個人,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
要不是那個昌平侯府的二少爺忽然出頭,原本押送這一隊的任務其實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這可是一趟有油水的肥差,常大正早就盯了好久了,為了這趟肥差他早就忙著上下打點,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
誰知道昌平侯府的二少爺李珹跟上官搭上了關係,說了兩句好話,就把原本定給常大正的肥差給撬走了。
常大正心中鬱鬱,卻礙於對方地位,不敢明說,但背地裡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難免說幾句小話。
“若是真的尊貴人,還用跟手底下的人搶差事?!呸!”
李珹名義上是車隊的領頭,其實隻能算是車隊的副手,他搶過這樁肥差,但其中得到的油水卻要分身邊這人一半。
隻因為張鴻高才是張貪官的親侄兒。
這樁差事若是出了事情責任在他,張鴻高一點責任不承擔。若是沒出事,大半的油水都給了張鴻高,他隻得小半。
隻是這樁差事之所以說是肥差,自然是風險小,收益高的。
李珹心中也有不滿,但他要比常大正聰明不止一點,心中這一點不滿很快就被他壓在了心底深處,絲毫不露,甚至還很快就跟張鴻高稱兄道弟起來。
對方越看他越順眼,還要給他送妾,“李兄家中可有正妻?”
李珹搖頭,這件事沒什麼可以隱瞞的,“還未大婚。”
他年紀輕,又因為自小就顯露出了讀書上麵的天賦,家中怕他沉迷女色,陷入溫柔鄉之後消磨誌氣,又想為他尋找一位能為家中提供助力的妻子。
出於這些考慮,他在女色上還是很乾淨的,隻在去年收了一位通房。
張鴻高立刻高興起來,他有些得意,“李兄這是還不知道女色的好處啊!我房中美妾甚多,改日李兄定然要去我府中做客,看上哪個就直說,兄長就直接送給你!”
李珹自然有自己的驕傲,他才不屑彆人用過的妾,但他麵上不露聲色,眼眸低垂遮掩住神色,再抬起眼睛的時候,眼中已經是全然的開心欣然,微笑拱手道,“那就多謝張兄了!”
兩人相談甚歡,根本就沒注意到一處不起眼的小山林中那不同尋常的聲音。
——
“湛老,可能跟我說說,都有什麼準備?”李則渝悄悄湊到湛老身邊問道,剛剛他可看見了,對方運送的東西的可是官兵,彆的不說,至少身上的裝備齊全,甚至連戰馬都是不缺的。
湛德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準備?我們人人都是武功高手,等他們鬆懈時,我們直接衝下去,我打頭陣,直接殺了領頭二人,你們跟在我們身後,咱們殺他個來回!”
湛德運自信滿滿,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考慮過此行可能失利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