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最愛的紫色極為適合信雅,即使那是一套男裝。錚錚暗暗讚歎,真的佳人難再得,一身男裝依舊秀色奪人,風度簡直可以與崔遠相媲美。說起來,崔遠和信雅倒真是天生一對呢。不過,錚錚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信雅誌向高遠,錚錚是早就知道的。
“好水靈的小書僮啊。”信雅看到錚錚換裝後也是眼睛一亮,捏了捏錚錚的臉蛋,“倒像是觀音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
錚錚一點也不開心,從信雅的手中掙脫開來,有點不滿道:“為什麼你是公子,而我隻能是書僮?也可以你做哥哥,我做弟弟,我們都做公子啊。”
信雅瀟灑地一搖紙扇:“哎,這你可不要不服氣。你也當公子的話真的是太嫩了,很容易讓人起疑的。你當書僮,隻要不說話,都聽我的,那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就比較地低了。”
錚錚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歎了口氣,她也算是明眸皓齒了,可是臉上那點嬰兒肥實在是讓人討厭,真真破壞了她的清麗動人。
據信雅自己的計劃呢,她是要主動認識陸風,然後要讓陸風喜歡上她,喜歡到能夠為她和他爹翻臉的地步。最後嘛,當然是信雅再拋棄陸風,成就他一生的痛。
信雅再得意地一合紙扇:“不過呢,再完美的計劃在實行的過程中也是會有困難的,所以就要我們隨機應變、見機行事了。錚錚,你可要放機靈點,不要拆了我的台啊。”
錚錚並不像信雅那樣樂觀,但是說不出哪裡不對,又被信雅的自信所感染,隻好跟著她,由著她胡鬨。
“天下沒哪個男人是不想做英雄的,所以我們就要給他們這個機會。”信雅很有見地地對錚錚麵授機宜。
這句話,錚錚懂,可是信雅說這話的意思就不是她能懂的了。信雅堅持認為真正的計劃隻要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否則就算是失密,因此錚錚對具體的操作過程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信雅姐姐,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把陸大將軍給拿下呢?”錚錚故意激將道,“擒賊先擒王嘛。”
信雅氣得拿扇子砸錚錚的頭:“陸大將軍今年多老大年紀了?那種老男人多倒胃口?”
想到陸議那張棱角分明,英俊剛毅的臉,錚錚想陸大將軍也不怎麼顯老的,就是太“硬”了。不過這樣的話她可不敢對信雅說,於是笑道:“既然陸少將軍年輕英俊,信雅姐姐你可要小心彆作繭自縛哦。”
信雅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求醉館”是個不大的小酒館,一般的富貴人家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可是此時有兩位世家千金在裡麵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雖然大部分目光都是衝著信雅去的,可是錚錚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全身都像被針紮似的。
錚錚心裡嘀咕明明這裡也有雅座的,為什麼兩個人偏要坐在大廳裡給彆人看呢?信雅除了低低地嗬斥了一聲錚錚:“彆露怯”外,就一直在悠閒地喝著茶。
錚錚看一眼那茶的顏色,想到信雅平常事再挑剔不過的人,現在居然能喝得下也真是件奇事了。如此能忍,可見信雅確實是能做成大事情的人。
一位灰衣男子攜了一個長長的盒子未經詢問就直接坐到了信雅的麵前。信雅的臉立刻變得神采飛揚了,手裡的杯子也放下了。
“東西就在這裡了,請公子驗貨。”灰衣人麵相普通,聲音嘶啞,毫無波瀾。
信雅纖長的手指緩緩打開盒子。錚錚好奇地探過頭去,刹那間寒氣襲來,胸口一陣疼痛,幾乎要一個閃身躲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