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裝修簡約雅致,黑白冷調構成,潔白的牆上掛著幾幅著名油畫,其中就有宋京蘿喜歡的荷蘭畫家Dwyer的《玫瑰》。
妖嬈豔麗的玫瑰下麵有一句話吸引著她的注意。
「I hid the rose behind me.always looking forwoard to meeting you.」
“我將玫瑰藏於身後,時刻期待與你赴約……”宋京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進了屋子,男人脫下身上那件被雨水打濕的黑色西裝,遞給一旁的葉姨,回頭看了一眼失神的少女,漠然開口,“你喜歡這幅畫?”
宋京蘿點點頭,“玫瑰總令畫家們心曠神怡。”
”嗯。”男人輕輕點頭,轉身看向一旁守著的葉姨開口,“給她一杯薑茶,然後準備帶她去樓上洗澡。”
隨後他又看向眼神認真的宋京蘿,問道,“你喜歡莫奈的《玫瑰》還是Dwyer的《玫瑰》?”
“兩人的畫風不一樣,Dwyer畫玫瑰的時候正值熱戀,玫瑰妖豔奪目,而莫奈的《玫瑰》是他作品集裡最後一幅畫,每次看見這些未完成的玫瑰,我總感覺心裡一陣憂傷,有不舍,有眷戀……”
小姑娘的眼神像是染了一層薄霧,澄澈豁達的眼眸含著淡淡的哀愁。
窗外下著磅礴大雨,狂風急躁,烏雲籠罩大地,讓人壓抑地喘不過氣來,屋內暖氣足,透明的窗戶上泛起一層薄霧。
客廳裡開著微弱的燈光,男人站在那副畫下,射燈照在他如畫的側臉上,冷白的臉上透露一絲絲暖意。
他左手隨意插在褲兜裡,一身黑色西裝筆挺落拓,聽完宋京蘿的話,他嘴角意外露出笑容,很短暫,也很清淡。
就在宋京蘿以為他不再開口說話的時候,男人忽然開口,“美術生?”
男人個子很高,接過葉姨遞來的手帕正在擦手,明明隻是站在那裡,氣勢如同君臨天下。
“嗯……”小姑娘點點頭。
“哪個學校?”
“國美。”她回答。
“不錯。”
他那雙黑眸,清冷深邃,目光沒有掃在她身上,宋京蘿卻已經感受到了他冷冽的目光,心跳倏然加快,像是快要跳出來了。
兩人離得近,她又再次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質香,冷淡得讓人心悸。
“那個……謝謝你。”小姑娘很乖巧地和他彎腰致謝。
“沒受傷吧?”他轉身看向她,聲音清冽冷峻。
“沒有……”她淺淺開口。
雨水順著她的額頭落到纖長卷翹的眉毛上,小姑娘不舒服地想伸手揉眼睛,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男人掌心溫熱,被他觸碰到的地方立刻灼熱起來,她白皙嬌嫩的臉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
“嗯?”綿軟清甜的尾音響起,配上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倒是讓人心生憐惜。
“沒受傷就讓阿姨帶你去洗澡。”他一雙眼裡滿是清冷漠然,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暖意。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宋京蘿接過葉姨遞過來的薑茶,輕輕抿了一口,頓感全身暖和了許多。
“傅硯辭。”男人並沒有吝嗇,直接告訴了她,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卻是直直掃在她身上。
宋京蘿聽到他的名字淺笑開口,“宋京蘿,我的名字。”
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的梨渦清甜美麗,乾淨得像不染世俗的小天使。
男人愣了下,漆黑深邃的眼眸裡倒映出她甜美的笑容,“你不怕我?”
頭頂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張矜貴的臉上,光影溫柔清晰地描繪著他的輪廓,優雅乾淨。
和傳說中手段高明,冷酷無情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怕你做什麼?你又不是老虎,又不能吃了我,也不能把我關在這。”她說得篤定。
宋京蘿自然知道他是傅家養在國外的唯一繼承人,也是傅家新上任的家主,傳言此人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一回京市,就將傅氏上下大換血,逼得傅氏旁支傅承一脈退居三線。
傅硯辭在京市,已經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程度。
新聞媒體無一不在宣揚此人的陰狠。
但此刻站在她麵前的宋京蘿卻是笑盈盈地望向他,一雙明眸大眼,閃著燦若繁星的光芒。
“嗯。”男人垂下眸子,將手中擦拭已久的手帕遞給一旁的葉姨。
他的手瑩白勻稱,纖細修長,因擦拭過度,手背處還泛著淡淡的紅暈,更添了份“欲”。
宋京蘿愛美,她喜歡各種美好事物,此刻她倏然將麵前的男人納為美的清單裡。
“小姐,請跟我來。”葉姨溫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潮濕的秀發,尷尬地朝她笑了笑。
再抬頭身旁的男人已不見了蹤影,大概是沐浴更衣去了,畢竟他的衣服也濕了。
葉姨將她帶到了二樓,她將準備好的新衣服和浴巾遞給她,“宋小姐,浴缸已經放好水,櫃子裡有未拆封的洗漱用品。”
宋京蘿點點頭,接過東西,朝著葉姨甜甜地說了聲“謝謝”。
葉姨輕微搖頭,“不客氣,有需要可以直接按鈴。”
“好。”宋京蘿笑著轉身走進浴室。
走到浴室,洗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沾滿了五顏六色的顏料,怪不得那人剛剛握住她的手腕。
她垂眸,目光落在纖細瑩白的手腕上,彷佛感覺到了他手掌心的溫度,灼熱滾燙,像是要將她的皮膚燃燒。
臉瞬間紅透,像蒸熟的螃蟹。
傅硯辭,好像和傳聞中不一樣。
她好像對他興趣更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