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我的眼鏡呢?讓我來看看什麼畫起拍就一百萬!”
“我沒看錯吧?舒老師,你不是說這畫沒水準,沒內涵的嗎?”舒晴旁邊那人扭頭問她。
就是因為舒晴這句話,大家才沒想著去看,誰知道竟然有人一出價就是一百萬的?
“大概那人......錢多人傻吧?”她紅著臉四周轉了一圈,卻發現是個戴眼鏡的青年男人,穿著白色襯衫,文質彬彬的。
安齊舉著拍賣舉牌,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臉紅得想要將牌子放下來。
傅硯辭低頭玩著手機,似有火眼金睛一般,薄唇輕啟,“舉著。”
他低頭將剛才所拍的那畫放大,可以輕微看出背影身上的微光是揉出來的。
揉是把畫麵上的兩種顏色用比直接操合出來的,這種筆觸將兩種甚至幾種顏色自然地混合起來,獲得微妙的陰暗對比。
所以才會有這種雨霧雲彩般的微光。
揉香弄影,水清淺處。
倒是絕妙。
他看得入迷,直到有人舉著一百五十萬的牌子,他才驚醒過來。
抬眸看了一眼舉牌之人,竟然是他那親侄子。
他嘴角含笑,朝著一旁的安齊挑挑眉,安齊了然地點點頭,舉起三百萬的牌子。
得了,這點小錢完全不能和自家老板上次買那副《田野裡的白貓》貴。
三百萬一出,全場一片寂靜。
剛剛出的最高價就是那副五十萬的《春日圖》。
這幅畫還有要加價的必要嗎?
但傅硯辭才不管什麼必要不必要,隻要他喜歡,就算出三千萬,他也不眨眼。
又不是沒出過。
他漲,傅至清也跟著漲,眼見價格飆到一千五百萬了,全場沸騰。
紛紛轉頭去看是哪個冤大頭。
舒晴更是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是她最看不上的畫,居然一千五百萬了,還在往上升。
有必要嗎?什麼畫值這麼多錢?
她從包裡拿出一副銀邊眼鏡戴上,這一眼極其認真,最後她摘下眼鏡,美眸裡滿是深究。
會場陷入一片嘩然,大家都轉頭看向一直在競爭的兩人。
傅至清不想在女神麵前丟麵子,他本想將這幅畫買下送給她,結果他小叔出價越來越離譜,最後他小叔瘋了一般直接自己拿起五千萬的拍賣牌舉了起來。
五千萬對於傅硯辭來說實在是冰山一角。
更何況這錢是做慈善,他每年做慈善送出去的錢都不止這點。
人壓根沒在乎。
但在場其他人不一樣了,一幅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一幅畫作炒到五千萬,簡直就是胡鬨,還乾擾了市場秩序。
“這是那位傅家家主?”
“這位作畫的也是個厲害的角兒,上次買了幅畫,一隻貓,一口價三千萬。”
“這次這幅畫難道真是我們不懂欣賞?”
全場一片嘩然,剛才瞧不上這幅黑不溜秋畫的此刻啪啪打臉,還說人家分文不值,現在直接出到五千萬了。
傅至清也沒有膽子再和自家小叔杠下去,畢竟他花的錢都是人家賺的。
他放下牌子,垂頭喪氣地靠在座椅上,像焉了的茄子。
“安靜!”
雖然趙清曼見識過自家表弟上次花三千萬買那幅《田野裡的白貓》這事,但還是被他的豪氣震懾住了。
她這個表弟真是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到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
“讓我們恭喜這位先生以五千萬的價格拍得這幅《極光中的夜旅者》。”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她家愛徒,小丫頭羞得臉都紅了。」
台下掌聲雷鳴,人群嘩然。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羨慕嫉妒,有人憤憤不平。
“五千萬……驚呆我了!”坐在宋京蘿旁邊的傅至愛咽了咽口水。
他們傅家百年世家,自古從商,家中財產頗豐,但她可不敢眼睛眨也不眨就拍下五千萬的畫,與其說她舍不得,不如說她窮。
她小叔的富有,她這種“窮人”無法想象。
“我也驚呆了......”宋京蘿小手纏繞著自己天藍色的馬麵群,有些不知所措。
雖說宋家不差錢,宋京蘿也是個富家千金,她父親還給她一張不下限額度的副卡,但她還是有些緩不過氣來,她轉頭看向坐在後排的男人,五官精致,眉眼清冷,看不出一絲情緒,她的心不禁有些撲騰撲騰的,她的畫可值不了這麼錢,這人明顯是給她撐麵子呢。
她的麵子值五千萬嗎?雖然這錢不是到她手裡,但她還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她欠他的何止五千萬?
“說明你的畫作在我小叔心裡可是價值連城。”傅至愛笑著說,說著還將臉湊到麵紅耳熱的小姑娘麵前,戲謔道,“做我小嬸嬸,絕對很幸福。”
“至愛!”宋京蘿的臉刹那間更紅了,她低頭咬唇,心裡的小船像是被撞翻了,水花四濺,七上八下的,她現在可是成名了,但隨之而來的也含著擔憂。
她看得出來李丹丹是舒晴看重的,五十萬的價格拍賣下她的畫,已經算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