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先不說我們有沒有時間等你生產,你父親供奉的邪神等的了嗎?王皇後的鳳命已經催化了它的複生,它現在又要了望城鄉整整一城人的命,接下來要什麼?要整個東境尋常百姓的命?它現在要的是複生,等複生以後它會不會要比肩天道,到時候你們這些供奉者,還能給它什麼呢?”
“你少在這危言聳聽!”馮皇後就算是認為謝衡之說的有道理也打死不認,她瞪著眼睛看向南歲等人,帶著些許敵視,“本宮的孩子是皇子,自有天道庇佑,才不會落得你們口中的下場!”
施墨麟也加入勸阻的行列:“娘娘,你好好想想呢?”
南歲歎了口氣,雖然不願,但還是這麼乾了,從背後抽出木劍指向馮皇後:“我可以不用你同意把你打暈後直接把孩子剖出來,現在來征求你的意見是想著你還能有一絲良知在。”
“換句話說,你真的會愛你腹中的孩子嗎?你確定你此刻保護他的欲望不是受他的影響?”
比起謝衡之和施墨麟,南歲的話更一針見血直戳馮皇後心底,她顫抖著起身,看向南歲:“你是在質疑本宮身為一個母親去愛孩子的本能?”
“你猜。”南歲真的很煩在這跟她車軲轆話說起來個沒完,“謝衡之,施墨麟,要不你倆把她打暈,我直接動手算了。”
“你敢!”馮皇後後退一步,這才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
“當初朱獳開口就要你母親性命的時候也沒人征求過她的意見,她本來還沉浸在即將可以陪伴孩子度過一生的喜悅中,最終卻隻能成為了朱獳的盤中餐。”謝衡之下了猛藥,“它是不是告訴你,將王皇後的靈魂與你腹中胎兒融合,還可以繼續延續鳳命,但你有沒有想過,它得到了力量,你還能活嗎?”
施墨麟有些不忍看馮皇後被如此逼迫,他彆過頭去,卻又被南歲用劍柄頂著腦袋轉回來:“你覺得她慘,那麼死在他們父女手中的其他人慘不慘?”
“慘……”施墨麟道。
謝衡之:“我們來此就是為了解決朱獳之事,雖不知此刻將你敲暈對未來會有什麼影響,但我們不得不做。”
南歲抱劍跟馮皇後保證:“我出手後,會保你和孩子平安。”
馮皇後終究泄了氣,她癱坐在軟榻上,對南歲道:“讓他們兩個人出去吧。”
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南歲推開正殿們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怪異,看向等待了有一會的謝衡之和施墨麟:“她的腹中是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那個女孩居然是茗箏。”
合歡宗的茗箏。
若非此刻將孩子提早抱出來,他們竟然都忘了茗箏也是跟著一同穿越回五百年前的孫氏王朝了。
南歲:“我們為什麼會忽略茗箏的存在呢?”
謝衡之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先進去看看再說。”
走出鳳棲宮正殿前施墨麟曾將整個正殿都布下了結界,此刻沒有聲音傳來,推門進殿,馮皇後像他們離開前那樣坐在軟榻上,隻是腹部癟下,身旁多了兩個孩子。
是一對龍鳳胎,一男一女。
兩個繈褓被南歲用靈力先溫養著,到底是不足月的孩子,還很是嬌嫩,謝衡之俯身去看,在看清兩個孩子長得如何時,鳳棲宮的空間再次扭曲粉碎,下一瞬,三人出現在了冷宮之中。
此時的冷宮並未經曆那場大火,隻是四周都透著些陰冷。
孫成岩正隔著屏風與躺在床上的女子說話:“無憂,朝內外乾旱,我著實沒有辦法了,國師說有人獻祭便可求雨,朝野上下還離不開我,你能再幫我一次嗎?”
女子沉默了許久,最終眼底那最後一絲光也暗淡了下去:“好。”
“我替朝中百姓感謝你,你想吃些什麼吩咐下去便是,我先去與國師商討這事的可行性,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孫成岩匆匆而來,匆匆離去。
等殿內沉寂下來後,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捧著一盆淨水走了進來。
南歲認出,來人是穿著丫鬟打扮的茗箏。
茗箏像往常一樣把盆放在一旁,替王無憂擦著臉和手,她話不說,王無憂也不說話,直至她捧著盆出去倒水時,看清死角處站的南歲等人。
銅盆脫落,發出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茗箏有些不確定的聲音:“是……南歲道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