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或許是此時的玄霄能夠給雲天青的唯一反應。

擁抱，卻是雲天青還給玄霄的，措手不及的回答。

下意識想推開黏在胸前的某人，觸手卻是一片濕熱。玄霄大驚，正要開口質問，一根冰涼的手指已經擋在他的唇間。

“師兄，不要……咳、咳……說話……”雲天青努力阻止玄霄開口，生怕聽到什麼生冷的斥責之詞，倉促之間，又咳出一口血來。玄霄不敢再動，悄悄施力，托住他早已綿軟的身體。

羲和通靈地散發出暖焰，靜靜包圍著兩人。

“……竟然還有羲和……”恢複一些的雲天青苦笑一聲，輕輕抓住玄霄雙臂。“這……可真是個太逼真的夢了……”

“……你說什麼？”玄霄皺起眉頭。

“沒什麼……”雲天青忽然抬起了頭，雙眸發亮，“師兄，你記得嗎？有一年的元宵，我邀你來即墨觀燈，你卻以修煉為借口死都不來……”

“後來……我還是削了一盞竹燈給你……”

竹燈？那個竹筒裡裝著水飄著蠟燭的小玩意，竟然不是……不是夙玉為他做的？

他一直以為雲天青不過是習慣了嬉皮笑臉，不過是習慣了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好。

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習慣了雲天青這個油嘴滑舌的師弟。

直到夙玉出現，直到夙玉總是能得到雲天青有意無意的溫柔笑靨。

他才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夙玉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上停留。

卻是不想懂。

他已經習慣了太久的一個人生活，最多，算上呱噪的雲天青。

彆人不過隻是暫時搭夥的同伴，下一站，或許便各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