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暗想自己平時可能過於不近人情，玄霄放緩了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笑意。

“多謝師兄。夙玉想問……修道一事，所終為何？”夙玉神色認真，夾雜著一點點緊張。

所終為何？

“自然是登九霄仙境，成不壞金身。”玄霄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升仙之後，又當何如？”

這個問題對於一心修道的瓊華標準好弟子玄霄，倒是新鮮得很。

“……你覺得，應當怎樣？”他忽然好奇起來。

“以夙玉淺見……”

那天玄霄和夙玉從夕照映紅聊到月上中天。

夙玉是個極其剔透的女子，典籍道聞，隻需玄霄微微提起，便能自然的接續下去，侃侃而談。

玄霄忽然有些後悔從前對她的忽視。

和她談談仙術修真，總比坐在房中看書打發時間來枯等某人，要有趣得多。

這般玲瓏的人，除去偶爾認真起來的雲天青，實在少見的緊。

粉色的醉花陰染著盈盈的冷色，遠遠望去，竟有些似望舒的劍光。

藍發下的寂寞雙眼，凝望著醉花陰裡一對言笑晏晏的璧人，很久很久。

月光映在他身上，如同明鏡般的一聲歎息。

許久，雲天青把手中的酒壇放在地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