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補晚課,某人一直“補”到第二日天明。
被怒氣衝衝的重光長老拎著後領一路禦劍上山,雲天青依舊困得要死。
反正飛天不用自己出力,還不如趁著補一覺。
“你小子!出息了啊!”重光長老恨恨地開口。“叫玄霄看著你也能偷跑下山,還砸了人家一十八家酒館的酒庫!”
“酒乃穿腸毒藥,自然是潑乾淨了清爽些。”慢理斯條地回道,雲天青倦倦地打個哈欠。
“哈!倒不知是誰上山頭一天就把我發的藥酒喝了個一乾二淨,還錯把玄霄當成女子又摟又抱?”重光斜瞟他一眼,不屑道。
雲天青無語凝噎。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最“悲劇”的冤假錯案。
瓊華弟子房稀缺金貴,從來都是兩人以上一間。當初抽紙條分房間的時候自己還暗喜其上隻有一個名字,心情一好就把分配來強健筋骨的藥酒喝了精光。
藥酒藥酒,說到底也還是酒,而且,還是很烈的那種。
隻在各種小飯館大酒樓嘗過甘甜清冽不上頭美酒的雲天青哪裡受得了這個,眼前登時騰起一團熱霧,世界朦朧起來。
為防意識不清的自己製造各種意外,他晃晃悠悠爬起身,準備回房睡一覺再說。
“意外”是自己來的,與雲天青,大概無關……吧。
他記得……記得自己明明隻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白衣飄飄的仙人一直在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追。
翻山越嶺,跨河渡江,整個世界幾乎走遍。
卻總是追不上“她”
好不容易掙紮著醒過來,天色已然全黑,自己被除了外套平放床上。
……身邊倒真躺著一位白衣飄飄的,道人。
白玉般的肌膚,清雅的麵容。
一點朱砂紅在眉間,兀自撥亂了某人的心弦。
雲天青張張嘴,平時順口就來的“美人”卻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