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鑄劍、祭劍、殉國、滅敵、獨活、被鎮,龍葵幾乎說不下去了,小姑娘說這麼多難受的事情也不容易,大家意會意會也就都明白了。
景天:“在惡搞中插悲劇是要遭雷劈的。”
……沒辦法,誰叫太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人物。
“……因為我現在是半仙半妖半魔半鬼的體質,所以離開鎮妖劍後不會被打回原形。”龍葵垂著頭輕聲作結。
長卿歎了一口氣:“你現在行血不足,還很虛弱,剛才又強行施法。這裡有一塊血玉,或許對你有幫助。”
於是景天心裡有兩個念頭在打架,一個是“搶過來……搶過來……長卿還從來沒有送過我東西啊”,另一個是“小葵這麼多年來過得很辛苦,我是哥哥,要大度一點”……
景天暗自反思,作為兄長,他會不會太小肚雞腸了一點?
咳,景狐狸在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已經默認自己是兄長了……
龍葵感激地對徐長卿一笑:“多謝徐大哥。”臉上猶帶淚痕,偏偏顏如朝暾出雲,色如夕月穿林。
景狐狸心頭警鈴大作:他還是小肚雞腸一點比較好……
“好了,廢話說完了,飛蓬,你還不拿劍麼?”重樓打了半天的醬油,終於還是不耐煩了。
出乎重樓意料地,這回景天很乾脆地就拿起了鎮妖劍。
然後他雙手捧著,把劍交給了徐長卿……
重樓紅眸一眯便要發作,卻見景天手一攤作個“暫停”的手勢。
“真停了?這麼聽話……”景天小聲嘀咕。
“你還想耍什麼把戲?本尊說過,不會因為你手中無劍便手下留情。”
“待會待會,不要這麼暴躁嘛,你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對不對?”景天咳嗽了兩聲,“現在讓我們來玩玩破案遊戲吧,我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關於盜劍的人究竟是誰。”
“難道不就是他麼?”常胤不解。
“哪,你應該對你的信息傳送線很有自信吧?”
“不止是很,而且是非常。”
“但你卻根據畫像說之前這劍在我手中——我可以肯定地說那個人不是我,那麼就應該是……”
“一個長得與景兄弟很像的人。”徐長卿接過話頭,疑惑地,“難道就是他口中的飛蓬?”
“不會,要是這樣的話他一定現在還在打架。”景天摸下巴,“也不可能是龍陽,因為看樣子我的上輩子就是龍陽。”
“而且盜劍之人一定與重樓認識,不然鎮妖劍現在不會在他手上。”常胤進一步分析。
景、徐、常:“那麼到底是誰呢……”
……真是玩遊戲玩得很認真的三個人啊。
龍葵現在正滿臉崇拜地看著景天,潛台詞是“我的哥哥好厲害”。
重樓現在正滿額黑線地看著認真思考的三人,潛台詞是“這種東西問我不就好了麼”。
此時,莽莽林間出現了第六個人:“不用想了,是我。”
難得地,重樓自出現起臉上就帶著的傲慢而霸氣的表情變了,變得非常地……古怪。
景天看到這個表情時想到了徐長卿當初的屏蔽圈。
徐長卿看到這個表情時想到了景天當初炸毛的尾巴。
常胤看到這個表情時想到了大師兄當初離開時送給他的藏畫與書經。
龍葵看到這個表情時想到了哥哥當初送她的那件廣袖流仙裙。
鎮妖劍看到……彆問鎮妖劍怎麼看到的……它看到這個表情時想到了千年來與它朝夕相處的眾多妖孽,其中有一個奇怪的家夥居然也是劍。
……
後來景天總結道:“這就叫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