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沈麵色冷峻:“你要交誰的差?!”直接提劍刺向道士麵門。
道士見抵擋不及,忙念咒召風護體。刹那間,在道士與阿沈之間築起獵獵風牆。明月縮在牆角,隻覺得眼前狂風亂吹,吹得她頭發散了全往臉上拍打,什麼都看不清。
幾番交鋒後,道士自覺不是阿沈對手,便想借風陣躲避一二,方便逃跑,卻沒料到麵前的風直接被劍劈開一個口子,縫隙裡是阿沈麵無表情的臉。
下一秒,涼意掃過他的脖子。
“你...你到底是誰?”道士感覺有東西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他有些不可置信,趔趄地往後退了幾步。
風停了。
阿沈拿劍尖抵住道士喉嚨,沉聲道:“說!為什麼要對付這個凡人?”
“那是...是上頭直接對聖鴉下的命令,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負責看護聖鴉的風師。你既然是妖月族人,自然知道聖鴉的作用!”那道士猛地退到窗台,轉身向窗外跳去。
“既如此,那你就去死吧。”阿沈冷冷地說,銀劍飛出直接狠狠紮入那風師後背。
中劍的風師無聲從窗口墜落了下去。
明月縮在牆角捂著耳朵,卻遲遲沒有等到那意料之中的墜樓聲。
她來不及問,隻是關心小姐的安危,忙起身對阿沈說:“快要子時了。”
“嗯。”隻見阿沈走到了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烏鴉麵前:“太上律令,化汝為塵,破!”
聖鴉緩緩升至半空,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碾碎了一般逐漸化為齏粉,在空中消散,最後隻留下中心一顆紅色的珠子從空中掉落。阿沈拿手接住,對明月說了句:“好了。”
明月連忙往楊玫床前跑去,果然,手臂上的黑色印記正在迅速消退,變淡,不一會就不見了,隻留下手背上淡淡的疤。
阿沈拿出月光結來的繩子,取了一小節穿進紅色珠子,係在楊玫左手腕,囑咐明月:“這是凝烏鴉血做成的珠子,可隱藏氣息,記得讓她時時佩戴。還有,今日你所見之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明月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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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玫醒過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阿沈坐在床邊,倚著雕花床柱睡著的俊臉——她微微仰著臉,頭發有些散了,有一兩綹垂在有些翹的鼻尖。濃密的睫毛垂下來,下麵就是那個好看的淚痣。
好想摸一下啊,楊玫鬼使神差的這樣想著,於是她輕輕坐起,伸右手就要往阿沈右邊眼角的痣點去。
就在這個時候,明月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小姐醒了!”她把藥碗放在一邊,“真的是大好了!我去通知老夫人和夫人去。”
阿沈也醒了,她睜開眼,看到了楊玫懸在半空的手,楊玫尷尬地收回。
剛剛差點被非禮到的那位沒說話,麵無表情地站起身,準備走出去。
“阿沈!”楊玫喊住了她,“謝謝你救了我,我雖然躺著不能動,但是其實我都能感覺到,能聽得到。”
阿沈聞言轉過身,臉上終於有了點表情。
楊玫忙說:“那個,你彆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阿沈沒有接這句話,隻是蹙著眉:“你自己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楊玫心想:難道是因為我穿越者的身份?但這怎麼能說,說了阿沈能明白嗎?...
半晌,楊玫終於訥訥回答:“我不知道...”
阿沈嗯了一聲,說:“既然都聽見了,珠子記得戴好。”說完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又猛地站住回了半個身子,道:“你若擔心他們再來害你,我會在這裡陪...你,直到事情查清。”
一下子說了這許多話,阿沈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適應,便有些局促地轉身要走——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對麵不過是個十多歲奶聲奶氣的小丫頭,何必如此緊張。
楊玫看著阿沈的背影和突然變紅的耳朵,輕輕笑了:“多謝。”
阿沈跨出門的時候,正碰上明月引著夫人和老夫人進來。看見楊玫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帶著笑,楊夫人便也笑了,問:“阿玫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了?笑得這般開心?”
“我是覺得阿沈眼角的...”楊玫突然住口,感覺自己這話說出口顯得特彆癡漢,又改口道“不是,阿沈穿這身衣服特彆好看。”
明月:“啊?”
楊夫人:“...咳咳,阿玫你...”
楊老夫人:“這...大夫還在嗎要不要再去請他回來一下。”
一隻腳在門外的阿沈:眼角?
楊玫:?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