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靜本憋了半天憋出了個字,然後想要很不爽的讓位置,而發出了很刺耳的聲音
——結果就是,後桌和其他學生一樣,以一種看肮臟的東西的眼神暼了一眼,然後繼續學習。泉看著憋屈的靜本,心底裡無可奈何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爾後是低頭的時間,靜本也不列外。不過她沒多小心翼翼——發出複仇般的翻書聲,蓋過了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
“腦子有問題吧……”
“假正經……”
……
而新來的外向型學生也不在乎靜本的感受,在大聲討論
“高一就打那男同學?有時候暴躁時彆的也打?啊這……”
“哇天,成績挺好的?憑什麼!這種暴力傾向的人有什麼用啊!”
“跟附近男生搞曖昧?”
“不會被逼過做過臟事吧……哈哈,真可憐”
……
不是的不是的,我有在反省我有在反省……靜本心裡異常不安,現在的她如果照照鏡子的話,臉色絕對會是蒼白無力的。而這種感到危機的不安常潛伏著憤怒,靜本一直認為泉與靜本自己之間的事完全不需要彆的人指手畫腳。
靜本不舒服,她便開始隻要一抬頭就翻白眼,無論對誰——沒有一個人是對她好的,泉也是一個混蛋,明明對她一個女生好就夠了,要那麼多的朋友乾啥。
“連我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清楚,我到底該怎麼辦……”她隨即開始不斷在道歉自己的所做所為,自己為自己的控製欲與負麵買單
或許一些同學在聊天時無意瞄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靜本,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十分平靜冷漠的她,一個從不會為他人著想的人。
……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靜本迷迷糊糊地吃完了飯,走著走著,卻到了一朵普通的玫瑰上。
“真是天命,又是玫瑰啊,”玫瑰是愛情的象征,它們代表了美好,熱烈的愛,
它們是浮在了水麵上的美好,我們賦予了它,歌頌了它,隻是滿足了自我罷了
直到又一種說法出來,它們變成了逃亡的蒼蠅,老土又俗氣。
可是玫瑰對靜本來說,是她唯一能夠表達出來的愛。
所以她把它不顧後果的摘下來,偷偷的帶回了教室,“隻要我告訴他,他就會不再害怕我了!”
心裡建設使她累得不行,到時間便倒頭就睡。
此時此刻她並不在桌麵上趴著睡,而是躺在床上,天色已晚
那輪明月照耀在泉背後,也隻有他來看她了,醫務室裡空蕩蕩的,或許醫務人員一會會來催他們吧。
她看著泉,他臉上沒有曖昧的紅暈,隻有一種責任感與被逼迫感,她無奈的笑了:“泉,怎麼隻有你自己來看我呀。”
“……”他沒有回答
“我什麼時候暈倒了?”靜本換了一個問法。
“你中午就沒醒過,我就在這等你一下午,有人來勸我去上課,但我回絕了。”
靜本也沒再說什麼了,她對自己曾經因為感情而做出的事感到很羞愧,但是不會再有人原諒她了,特彆是泉。
如果我給他玫瑰他會開心嗎?靜本忽然想到抽屜裡的玫瑰,她就沒管泉就跑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朵留在班裡的孤獨的玫瑰,顯然玫瑰在夜色中已經沒有那麼的鮮豔奪目了,但靜本認為玫瑰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慢慢的走像為剛才疑惑不解的泉。
“……泉,對不起。”她小聲說著,像是一種虔誠的祈禱。
“靜本,你不用為任何事道歉……”泉擺擺手說,“我是你的哥哥,雖然沒有血緣,但小時候都說過了,我是你一輩子的哥哥,所以我可以包容你所做的一切。”
靜本眼淚開始暫留在眼眶中,她有些顫抖:“泉,我喜歡你。”她開始手無足措,慌張的遞給泉一朵玫瑰。
“靜本……包容不代表接受……”泉有些許遲疑,他並不喜歡她,且一直以來都是以“因為是哥哥”而做出關心。
“??所以呢??可是……但,不是……我喜歡你……我真的……啊啊啊啊啊啊!!!”靜本受不了,而她一直不知道,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她自以為是的道歉,隻有自我感動罷了。她的極端個人主義性格,永遠都得不到愛。
她尖叫怒吼,將泉一把推向她睡過的那張床。
玫瑰柄上的尖刺沾滿了血液,它躺在地上,像被撕爛般破碎,美麗的花瓣似麵孔……卻不斷落在地上,像一個女人在哭泣,像一個男人被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