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醉五月，向楓屋簷下的石竹與蝴蝶蘭開得最好，一抹嫣紅爭相殷實地擁抱暖陽。

她最是喜歡花的，這些年學下來的生物知識怕是有八成都發揮在了鼓搗養花上麵。

周末，一椀清茶一瓣香，向楓倚在陽台邊統計班級成績，中規中矩，倒都在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差。六科總分750分，她班最高分蕭以萩512分，過500分的還有一個向衍508分，好好好，我第一次當班主任就讓我碰上疫情是吧，讓我碰上高考改革是吧……

“咚咚咚……”

聽到了敲門聲的向楓擺脫了一灘水的流體狀態支棱起身開門，她早上做了槐花蛋餅發了消息讓她親弟過來吃口，順便討論一下自己最近琢磨的“分組計劃”的可行性。

向衍換好鞋進廚房洗手，看著他姐攤的一個完完整整圓形的餅，清香，上麵嵌著細碎的槐花。

“怎麼樣，你姐的手藝沒退步吧。”

“下次我們數學課要畫圓我就請您過來。”向衍剛拿起把西點刀準備切就被製止了。

“彆切了，你拿個手套吃，炸鍋裡還有烤腸，你卷著吃。”

“微波爐裡我還留著槐花餅，方便拿，你待會帶一袋回去分你宿友吃。”

“行。”

“姐，今年不做鍋盔嗎？”

“饞啦？”向楓泡了壺洋甘菊給向衍倒。

“我想做南瓜～槐花～椒鹽鍋盔來著！是不是聽起來就好好吃！”

“今早沒有新鮮南瓜嗎？”

向楓沮喪點頭。

“沒事，這個蛋餅很好吃。下次做鍋盔我幫忙攪麵。”

向楓激動，“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上次做鍋盔，煎的時候我是不是讓你拿牙簽紮小孔來著？”

“嗯呢。”

“你有沒有翻麵紮？”

向衍歉然，“可……我用牙簽紮得足夠深不就是兩麵都紮到了嗎？”

“你小子……”

向衍吃完收拾好，到陽台看花。

“好難帶……你們這屆更難啦……”向楓嗔怨，把手裡捏碎了的晾乾的雞蛋殼埋進了花植裡。

“向衍，你說姐姐開間花店如何？”

“想法很不錯，不過你知道的，現下什麼行情都不好，大家都非必要不出門，你這生意，很難做。”

“年初你去花鳥市場不耍得挺好嘛。”

“也不是，喬哥他原本打算過年擺花市的花全都滯銷了。我給他看根雕和水族店，順帶溜溜小動物。”

早八點已有陽光穿梭在窗台的微隙，宛然一束束閃亮的金線，照射在蝴蝶蘭上，似激起了花粉隨塵霾繞著陽光的軌跡灑進屋內，花香彌漫了一室。

向衍指著那幾束金線問向楓這是不是有味道的丁達爾效應。

“這是花裡麵的油細胞分泌出來的芳香油揮發出來的味道，也屬於一種化學反應。”

“行。謝謝向老師解答。”

“這周的考試成績出了。你需要超前點播一下嗎向衍同學？”

向衍猶然，“那……我先知道一下生物成績？”

向楓回到電腦桌前確認，“78分”。

“賦分之後嗎？還是原始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