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幕如障不見光亮。
夜月從床上爬起來去了佐助的病房,這幾日一直在琢磨事情沒有去看他。推開房門漆黑一片,佐助如木偶般呆滯的坐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
“佐助……”夜月走過去,坐在他床邊觀察了下他的表情,隱晦無光,麵如死水。佐助沒有回應,夜月無奈歎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這麼難過了佐助……”
“是那個男人……”佐助咬牙切齒的話語充滿著怨恨,雙手握拳全身都在顫抖著,眼神也回神過來,血紅一片,一如那晚的殺戮,轉過頭狠狠的注視著夜月,再次強調,“是宇智波鼬。”
“你怎麼知道?”夜月心中歎息,輕輕問道,琢磨著要不要把事情的原因告訴佐助……畢竟被自己的親弟弟怨恨並殺掉來成就佐助固然很偉大,但也很蠢呢……
“我親眼看到的。”佐助冷酷的表情,似在一夜之間長大。夜月恍然明白這就是鼬要的結果嗎……成長,憎恨,但是負麵情緒太多會成變態的吧……揉額……還是先緩緩吧,現在的佐助還需要在木葉安身,實力遠遠不夠與那些人對抗。吐口氣,揉揉他的頭,淡淡說道,“呐!佐助,不要用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看待。”
佐助似不明白,喃喃的往她一眼,隨後閉上眼睛,可剛閉起就皺起眉頭,倏然睜開裡麵全是慌亂無措,抱著頭無聲的流下淚水,帶著哽咽,“我每次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晚的情景,心……心在哪裡?”無助的抬起頭,“呐……告訴我啊……”
夜月心中不忍,一把將默聲流淚的佐助抱進懷裡,拍了拍他的後背,“想哭就哭吧,佐助!痛快的哭一場就好了……”佐助一動不動,終於找到依偎般靠在她懷裡。夜月肩上已浸透,她知道,需要好好發泄了,如今的佐助太過壓抑。看到自己最愛的哥哥殺了整個族人,也難怪佐助以後誰都難以親近,等吧……等他長大……
佐助不知何時已在她懷裡睡著,如初生的嬰兒般平靜,先前的逆氣消失無蹤,夜月歎口氣,將他安置好,蓋上被子,默默的坐在一旁看了他一會,不知何時佐助眉頭微微皺起,伸出手去將它撫平。做噩夢嗎?閉上眼睛就想起啊……哄嬰兒般輕輕拍打著,直到天明。
三代來的時候,看見夜月在佐助房裡毫不意外,而佐助也已經醒了,不似昨晚那般激動,平靜無波,很好的將情緒隱藏下來。
三代噴著雲霧笑嗬嗬的拍了拍佐助的頭,佐助的傷已無大礙,一直以來都是心理不穩定而留院觀察。既然已經無礙作為火影自然安慰了一番後就讓兩人回家去好好休息。
兩人在路上一直沉默著,佐助的性情也基本上確定下來,夜月看在眼裡也隻有無奈,看來昨天晚上跟他說的話壓根沒聽進去。
回到宇智波一族,交叉路口各走東西,沒有話語沒有告彆,自然而然如此交錯回家,兩人之間隻剩無儘的沉默。
背道而馳,越走越遠,夜月和佐助之間注定有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對佐助而言,夜月是他僅剩的親人了,可是與她之間卻有個跨越不去的隔膜,那就是宇智波鼬,每次看到夜月就會想起曾經他們與鼬在一起的時光,也是徒添傷感。想親近卻又害怕親近,這就是現在佐助對夜月的感覺。
而夜月雖生在宇智波家,卻從未讓自己融入進去,滅族也好死人也好,都沒太大感覺。就連朝夕相處的佐助,除了決定好好照顧以外,也沒想過要走入他的內心。她也並不知道佐助現在對自己的矛盾,也許隻是因為她並未真正在意,佐助對她來說也隻是自己攬下來的責任。
第二天天亮,夜月做好便當去叫佐助,兩人一起上學,中午一起吃飯,放學一起回家練習。隻是言語交流寥寥無幾,夜月不願意靠近,而佐助也想逃離。
直到這天佐助做下決定,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強大的仇恨怨念衝天,想裝不知道都不行,對於越來越冷酷的佐助,夜月隻是看著。
不知時日,這天放學回家,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麵具男,白色的麵具抵擋下聲音低沉嘶啞,“火影大人有情。”言簡意賅。
夜月與佐助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疑惑,兩個小麵癱很有默契的不語轉身,向火影樓走去,無視身後的暗衛被涼風吹過。
夜月不是故意麵癱,隻是跟佐助長時間在一起感覺壓抑,佐助不是個話多的人,現在更是如此,而她又急著開萬花筒也沒有到處玩樂轉換心情,以至於現在每次跟佐助在一起都會不自覺的麵癱起來,而佐助無疑又是個小麵癱,於是形影不離的麵癱兩人組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出名了。夜月很想說,她很無辜,她真的不是麵癱……
進入火影辦公室,迎接他們的是笑容滿麵的三代和滿屋子的雲煙,佐助受不了的捂住鼻子,夜月無奈的擺擺手趕著眼前的煙子,鄙視的看著三代老頭。
三代訕訕笑著收起煙槍,裝模作樣的咳了兩下,端正神情,試圖挽回形象,可看到兩個孩子越加鄙視的目光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