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的瑤?”
“六爻的爻。”
陳爻見袁朗似乎不知六爻就在左手掌寫了一遍爻字。
“倒是好寫。”
“我爸當初選這個字,也是說好寫。”陳爻附和道。
“你怎麼在外麵不進去?”
“我不是來相親的。”
“巧了,我也不是,”袁朗顯得有些犯愁,“都是我們連長逼著我來,他說我要是不來,下個月的新裝備就不讓我碰。”
陳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所幸對方似乎也沒想著她應,之後也是袁朗問一句,她答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李玉寧終於找了過來,陳爻鬆了口氣,背起包叫了聲師娘。
李玉寧招呼著兩人進屋吃飯,陳爻卻有種剛翻過一座山又要起行另一座山的疲累,但麵上不顯,仍是平靜的很。
生人太多,陳爻放不開,就著眼前的一盤青菜塞完了一碗飯,她想出去,但旁人熱鬨著她這樣出去似乎太打眼,她不想這樣。
其實,旁人也許並不怎麼在乎她,但陳爻自己放不開,就顯得十分擰巴。
忽然有細碎的嘶嘶聲響起,陳爻好奇往門口望了一眼,是袁朗。
瞧那意思,似乎是找陳爻的。
陳爻不動聲色的挪了挪椅子,拿起椅背上的包退了出去。
“你怎麼跟做賊一樣?”袁朗問陳爻。
“我怕掃興。”
“你就是想太多,他們正開心呢,注意不到這些的。”
陳爻想了想,出來的時候注意到她要出去的女孩也隻是讓了讓並沒有問什麼,她點點頭,“有道理。”
陳爻跟著袁朗到了一間更為寬敞的房間,屋內有四列椅子,兩兩一對,陳爻看著中間的放映機琢磨了過來,“是要看電影?”
“沒錯,”袁朗領著陳爻往最後一排走,他拖開外麵的椅子,讓出一條路,“你知道的,我不是來相親的,但兩兩安排,勢必有位姑娘得和我湊一對,可我不想耽誤人家,正好我知道你也不是來相親的,咱倆先湊合著,把今天先對付過去。”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袁朗也不等陳爻答應,抓著陳爻的手把她往座位裡塞,自己也趕忙落座,有人看過來,袁朗也隻是笑笑,可那笑卻是十分的諂媚討好。
陳爻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可惜,她同軍人無緣,於是,陳爻成了這場電影最稱職的觀眾。
散場時,陳爻對著袁朗說了聲再見,就去找李玉寧了。
因緊著時間回城,並沒有多留,但陳爻並不順路,回到旅館時已是晚上九點了。
陳爻打開燈,瞧見散落一地的紙片,原是早上出門時她忘記關窗了,所幸近日都是豔陽,紙張亂飛卻並無損壞,她把包扔在桌上,蹲下撿拾,數了兩回,又再三檢查,確定並無丟失或損壞,就把東西壓在桌上,起身關窗去了。
夏日繁星,陳爻靠在窗邊看著,想起今日下午的相親會,略有幾分苦澀,忽然一隻蚊子叮了她一口,陳爻把窗一關,專心打蚊子,倒把這幾分傷心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