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耳朵不大好,沒大聽清陳爻的話,“哎呦呦……造孽啊……這麼俊的丫頭就要當寡婦啦。”
語氣無不惋惜。
這一連串的話打的陳爻措手不及,她正愁不知如何回應時,肩上的袁朗終於悠悠轉醒,看見外婆,利落的下車,抓著外婆的手問好:“您就是班長的嶽母吧!我是班長的兵,我叫袁朗
!您叫我狼伢子就好!”
外婆連連應好,袁朗去拿地上的包裹時對陳爻說:“你頭發老往我嘴裡飛,弄得我覺都睡不好。”
地上餘了五六個包裹,陳爻拿了三個,剩下的是她留給袁朗的,袁朗抓起地上的,又把陳爻手裡的接走了,“我可是步兵,這些東西小意思。”
陳爻要攔他,卻被外婆拉住談天。
袁朗對著外婆喊了聲:“外婆!我先進去啦!”
外婆應好,又用自以為很小的音量對陳爻說:“丫頭,他剛才在裝睡。”
聞言,袁朗的步子明顯快了許多。
如此,半信半疑的陳爻終於確定袁朗果然是在裝睡,又問外婆:“外婆!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在偷笑!”外婆露出得逞的笑容,抓起陳爻的手,“走,進去喝茶!”
一進蒙古包,便看見班長和袁朗圍著一個矮圓桌喝茶,班長招呼陳爻坐下,給陳爻倒茶,陳爻連連道謝才接過茶,而大馬卻趴在袁朗腳邊,很是乖巧的樣子,陳爻十分詫異,心道等下找袁朗問個秘訣。
幾個人正說著話,外麵傳來呼啦啦的聲音,班長站起身來,“是你們嫂子回來啦!”
袁朗拉著陳爻出去幫忙,但袁朗和陳爻並不是趕羊的好手,可袁朗底子在那,又有班長的指揮倒是有個趕羊的模樣,而陳爻就沒那麼好了,她雖按著指揮走,卻不敢靠太前,來來去去的竟和羊群走出了個互相試探的節奏,你退我進,我退你進的,惹得袁朗在那頭喊道:“陳爻你和羊跳舞呢!”
“我正在努力!”陳爻也怕幫倒忙,在身上摸索著,從兜裡掏出支筆,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拿著筆,對著羊群指指點點,可惜並無任何威懾力。
這時,一位騎著白馬的少年慢慢走到陳爻身邊,他對著陳爻說了句話,但陳爻沒聽懂,“不好意思啊,我聽不懂。”
與他共騎一匹馬的小男孩對少年說了什麼,然後小男孩對陳爻說:“姐姐,哥哥叫你退後。”
陳爻麵上一熱,連著答好,思量一會兒選擇退到圈門旁,不時的伸出手裡的筆攔著想要逃跑的羊,眾人忙活半小時終於把所有的羊都趕進了羊圈。
拴好圈門後,班長指著一個牽馬過來的女人說:“那是你們嫂子。”又指著跟在她身邊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說:“那是我女兒,叫瑪依拉。”
袁朗和陳爻齊齊叫嫂子,胡潔笑著答好。
瑪依拉則撲到班長懷裡,班長笑嗬嗬的把她舉起來,讓她騎在自己肩上。
方才和陳爻說話的小男孩也撲了過來,胡潔扶著瑪依拉,指著小男孩,對陳爻和袁朗說:“這是我家小兒子叫阿勒騰。”
那個少年牽著白馬有些躊躇,胡潔對著他招招手,說得依然是陳爻聽不懂的話。
然後,那個少年慢慢的上前來。
胡潔說:“他叫阿依江,是我們請過來幫忙的,他懂的漢話不多,大人不在的話,瑪依拉和阿勒騰也可以幫忙翻譯。”
阿依江對著陳爻說了句不算標準的你好,陳爻也回了句你好。
袁朗抓著陳爻的手,對阿依江笑嘻嘻的說:“你好,我叫袁朗。”
阿依江又回了句你好。
袁朗的手上有層繭,溫厚又帶著點暖意,陳爻望向他,袁朗故意做了個鬼臉,陳爻扭頭笑了下,手指也輕輕回握著。